“腰挺直了,用力刺!”
校场上,郑二正满头大汗地指挥着新兵训练,黝黑的脸上一片严肃之色。
郑二近来心里很不舒服。眼看着那些战场上回来的兄弟,一个个升官加饷,自己却终日不变地只能指导这些新兵,郑二的心里就别提有多委屈了。
忠义军的军规如此。教和带完全分离,训练的教官是一套方法,而带兵的将领则是战场上的王者。
郑二也找了自己的主官,要求到前线去带兵,却一直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复。
每三个月,上面会把钱和所谓的津贴补助折成了银子,发饷银的时候,一起交给他。
两辆马车在几十个骑兵的护送下,缓缓地驶了进来,在军营大楼前停下。车上下来几个人来,郑二这才注意到,骑兵人群里,还有一些穿着一色衣服的人,胸前绣着“华夏银行”四个字,看来是银行的管事人员。
“郑教官,你可要想清楚了,这可是60个银圆,你真的愿意放在家里,而不是存在银行,随时可以取? 要知道,银行没有储蓄费,只是每次取钱时10文钱的操作费。放在银行,要稳妥的多。你再想想。”
军营办公大厅、户房俸饷处,银行的管事衣衫整齐,满面笑容,客气而又耐心。对于他来说,这些军队里的军官,饷钱丰厚,绝对是他的一大关注目标。
旁边的教官余山也劝道:“郑二,钱放在银行里,随时能取,也安全,费用低。弟兄们都放在那里。你年纪也不小了,多存些银子,也好娶妻生子! 若是办的话,就在军营,不用你亲自跑,要不再考虑一下!”
“管事,各位兄弟,多谢了,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保管!”
从小在集市上长大的郑二,还是喜欢把真金白银放在自己身边。
眼看着劝说无效,银行管事一脸无奈地打开钱箱,问道:“郑教官,你要多少银圆,多少铜圆,我登记一下,好给你装到钱袋里面。”
郑二拿出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已经计算好的数字,递给银行的管事道:“管事,麻烦你就按纸上的数字给我。把52个一元银圆的袋子和其他的分装。”
管事接过纸条,嘴里念道:“52个一元的银圆;五角、两角、一角的银圆各10个,共8贯钱。加在一起,正好就是60贯。”
旁边的银行人员数好钱,郑二确认无误,装进灰色的绣有“华夏银行”的布袋里,用绳子勒紧封口,又绕了个圈,绑好袋子,然后向众人告辞,离开了房间。
军营中,不断地有士兵向军营大楼的方向而去,看样子都是去领俸饷。不过,相对于军营中成千上万的军士群体,前去领饷钱的军士出来,也没有抬多大的箱子,可见士兵们大多数都是把钱存进了银行。
忠义军军规,除去没有父母妻儿的光棍汉,所有军士的俸饷一律要父母、妻儿认领。军士的家里会收到宣抚司名下的“华夏银行”的存折一份。凭此存折,军士家属或者本人都可以到各地的“华夏银行”分行随时取钱。
看到郑二出了军营的大门,怀里鼓鼓囊囊,军营外的几个闲汉眼睛一亮。众人相对一眼,各自混入人群中,尾随郑二而去。
作为军营负责训练的军官,郑二等人是有自己的房子的,不过军官所住的大院并不在军营里边,而是在军营外头。
郑二买了一笼热腾腾的包子,一边走一边吃着,打量着街上的风景,不知不觉,和前面走过来的汉子撞个满怀。
“你这厮是如何走路的,怎么不长眼睛啊!”
对面的闲汉满脸横肉,人高马大,一下子揪住了郑二的前襟,旁边的几个汉子把郑二围了起来,一个个气势汹汹,仿佛一言不合,就有大大出手。
郑二拨开了汉子的手,军队上有规定,军士最好不要和百姓发生冲突,以免影响了军队的名声。
“好!好!好! 怕了你还不成!”郑二沉声道:“几位好汉,我给你们赔不是了,抱歉,抱歉!”
“看你这厮也不是有意的,否则今天打断你的狗腿!”
领头的粗壮汉子说完,摆摆手,众人舍了郑二,向前而去。
郑二摇摇头,本来是个高兴的日子,没想到遇上这等糟心事。
猛然,郑二觉得不对,他摸向自己的怀里,早已经是空空如也。
那60个银圆的布袋,早已不知去了什么地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