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公,这是上月的支出总表,你看看。
接过黄馨递过来的账簿,王松看了一眼,又眯上了眼睛。
“相公,这是士卒的抚恤名单,总共六万多贯,你过过目。”
王松睁开眼睛,点点头道:“贤妹,放在那吧,等一下我看。”
黄馨微微点点头,把账簿放在桌子上,自己坐到了一旁。
片刻的假寐之后,王松拿起桌子上的账簿,打量了一下,合起了账簿。
“相公,上月总共要支出的账目约为16万7千贯,包括6万3千贯将士的抚恤金,
王松点点头,幸亏身边有黄馨这么一个人,精明强干,胆大心细,把一切账目处理的妥妥当当,省去了他很多的时间。
自从发动“夏季攻势”以来,虽然每次战争伤亡的人数不多,但积少成多,几个月过去,也有了将近万人的损失,抚恤金也达到了惊人的6万多贯。
若是再加上买海船将要付出的30多万贯,账面上一下子就要少50多万贯钱,这可是很大的一笔支出!
仿佛是知道王松心里如何想的一样,黄馨在一盆宽慰道:“相公无需烦恼,关于海船,我爹已经垫付了一半,你可以慢慢偿付,用不着那么着急。”
“贤妹,就按各州县和军中所报,把需要的钱粮款项拨下去吧。”
王松摇了摇头。这一笔笔下来,宣抚司的财政可是捉襟见肘了。
“看这上报的情形,这硫磺的价格是越来越离谱了,简直要和银子的价格一致了!”
硫磺是绿矾伴生物,多产于煤铁之地,河东产硫磺,但产量极少,宣抚司所要的硫磺,大多是从广南和四川购入。没想到这些奸商,竟然大发战争财,把竹杠敲到了忠义军的头上。
“相公,你就不要抱怨了,若不是时局动荡,官府怎敢卖硫磺给两河? ”
李若虚正色说道,眉头也是紧皱。
“不能总这样被别人卡着脖子,还得另寻他法。”
王松摇了摇头。不能总把希望寄托到旁人身上,还得从自身找方法。
“相公,日本国产硫磺,他们的海船经常运载硫磺前来大宋买卖,这倒是一个方子。”
黄馨的话,让王松频频点头。他猛然记了起来,后世的台湾和琉球群岛都产天然硫磺,纯度颇高,产量巨大。
“李公,过不了多久,恐怕就得派军南下了。”
王松的话,让李若虚不由得一愣。
“相公,你这是要南下用兵吗?”
王松微微一笑,目光变得冰冷。
“朝廷无暇顾及,咱们总不能让人卡着脖子,活人岂能让尿憋死!”
黄馨脸上一红,赶紧转过头去。
“贤妹,咱们的买卖如今怎样?”
王松苦笑一声,赶紧转移了话题。
“相公,如今宣抚司在两河之地有这么多的买卖,火器、解盐、石炭、铁器、玻璃、瓷器等,每月所得一百二十余万贯。贸易之事,还是应该专人专事,你觉得如何?”
专人专事?
王松点了点头,自己在拓财贸易一事上,还是想当然了。两河所产玻璃、瓷器、石炭、解盐,这可是占了两河赋税的一半。如果再加上暴利的火器买卖,占了两河几乎八成的军政支出。
这样大的事情,自然是要专人专事。
“贤妹冰雪聪明,你倒是说说。”
“相公,通海裕国。两河所产,若是能够运到四川、江南,远销海外,一定会供不应求,相公就不用为钱财担心了。”
王松点了点头。贸易上的事情,有黄馨在旁边帮忙,倒是事半功倍,获益良多。
“也好,解盐由王伦暂时负责,火器由林天佑处理,玻璃、石炭和铁器都是由张叔父……”
王松沉吟了一下,对张云天道:
“张叔父,我打算成立贸易司,负责两河所有的买卖,由你和黄小娘子负责。”
张云天一惊,想要推辞,王松却是摆了摆手。
“张叔父,你以前做石炭和粮食生意,也算是风生水起。若是不是战祸不断,时运不济,你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巨贾了!”
张云天不好意思笑了起来,挠挠头道:“相公,那那我就勉为其难了。”
“叔父,不是要勉为其难,而是要尽心竭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