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颜宗辅纵马向前,女真骑士紧紧跟随,众人挥舞着手里的兵器,个个脸色通红,嘴里嗷嗷大叫。
宋军迎头而来,双方很快碰撞在了一起,,鲜血飞溅,血肉模糊。女真骑兵死伤一片,幸存的被宋军的优势兵力分割开来,一番苦战之下,一个个掉下马来。
沃鲁心急如焚,完颜宗辅在宋军骑士的攻击之下,毫无还手之力,危在旦夕。他舍开对面的宋人骑士,操起骑矛,直奔完颜宗辅而去。
完颜宗辅手脚酸软,已是筋疲力尽,被两个宋军从马上刺了下来。
张横目光阴冷,缓缓打马而上,长枪刺进,刚刚站起的完颜宗辅,脖子后枪头突出。他抓紧了枪杆,不可思议地看着张横,一动不动。
“住手!”
沃鲁心痛如割,双眼就要滴出血来。他拼了命的上前,心神恍惚间疏于防范,被几个宋军突进,长枪分别刺中了肋下和前胸。
沃鲁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,身子从马上重重栽下,眼睛圆瞪,似有不甘。
“不!”
看到完颜宗辅坐在马上,手握枪杆,鲜血淋漓,女真骑士们一个个红了眼睛,从四处发疯一般奔了过来。
张横冷眼看着四方而至的女真骑士,缓缓地抽回了长枪。完颜宗辅慢慢地栽倒在地上,溅起一地的灰尘。
“抢回讹里朵的尸体!”
看到迎面蜂涌而来的宋军骑兵,女真骑士们一个个咬牙切齿,狂舞着手里的兵器,向前策马狂奔。
“困兽犹斗,不知死活!”
张横冷哼一声,宋人骑兵纷纷纵马而上,瞬间就淹没了女真骑士。
一切都恢复了平静。杨再兴纵马而上,将完颜宗辅的脑袋及其一众女真将领的脑袋都割了下来。
大名府城墙下,宋军将士整列成阵,汉人奴隶们呆在一旁,汉儿俘虏簇拥蹲在原野上,头也不敢抬一下。
宋军尸体密密麻麻,都被集中了过来,布满了一大块原野。这一场大战下来,宋军虽然损失人数不多,但也架不住庞大的基数。
张胜的尸体被抬上来,王松上前,把他瞪大的眼睛轻轻合上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。
当年1500人的忠义军老人,如今不知还剩下几人? 他们的鲜血,染红了黄河两岸,可以称得上当之无愧的时代英雄。
城墙上的宋军将士也是肃然无声。也为沙场上征战致死的同袍哀伤。
梁兴、牛通、杨再兴、董先、张横,无数的步骑四面八方,押着无数的俘虏,纷纷在大名府东城外集结。
无数的宋人骑兵马上,都是挂着一个或几个面目狰狞的番子人头。
士兵带了两个大木盒子上来,打开给王松看,里面却是两个狰狞的首级。
“这是谁的首级?”
“禀告相公,这首级是完颜阇母和耶律马五的。番子从洺州的“京观”把这两颗首级取了回来,想是要带回去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王松大笑道:“果然是天日昭昭。把这两颗头颅摆回去,归于原位。也让天下的百姓都看看,犯我中华者,虽远必诛!”
“犯我中华者,虽远必诛!”
旁边的宋军一起大声喊了起来。
“相公,牛通、董先还有赵邦杰三人率部下忠义军士卒,重归相公麾下!”
王松点点头,上前扶起二人,点点头道:“兄弟们,欢迎你们回来。”
张横、杨再兴等人过来,从马上下来,一一行礼,王松上前扶起众人,轻声道:“各位兄弟辛苦了。”
见诸人面色不豫,王松沉声道:“张胜兄弟是为了我宋人百姓而死,乃是我等的好兄弟。你们过去看看他吧。”
王松拍了拍张横的肩膀,轻声说道:“贤弟,节哀顺变。张胜兄弟已死,但匈奴未灭,何以家为,振作些。”
张横眼泪“唰唰”掉下来,哽咽道:“多谢相公。”
张胜的尸体被抬了下去,和所有的忠义军士兵尸体放在一起,准备晚上火化。
“杨再兴,这是谁的首级?”
看到杨再兴提着一个布袋,里面似乎是人的头颅,王松心中一动,难道说今日又有大的收获?
杨再兴兴奋地把完颜宗辅的首级捧上,单膝跪下道:“相公,次贼身披金甲,看起来颇为尊贵,却不知是何人!”
王松目光转向旁边的宋人奴隶,里面有人立刻站了出来。
“王相公,此头正是番子主帅完颜宗辅的首级。我们日日在女真大营中,受尽折磨,化成灰也认得此人!”
几个汉儿俘虏被押了过来,见到完颜宗辅的首级,均是大惊失色,连连点头,供认是完颜宗辅的头颅不讳。
张横过来,王松把完颜宗辅的头颅递给他。张横用长枪挑着首级,翻身上马,绕圈在宋军大阵中转了一圈。
所到之处,宋军士卒都是狂喊乱叫,举着兵器,大声喊道:“杀虏!杀虏!”
汉儿俘虏们大惊失色,城墙上的宋兵却是拥在一起,欢欣鼓舞,有人更是流下泪来。
整齐划一的吼声跟着响起,城上城下,所有的宋军将士挥拳怒吼:“杀虏! 杀虏! ”
宋人奴隶中的黄潜善缩着头,把脸全部抹黑,生怕被人认出。
他敢在金人面前承认身份,哪怕遭到羞辱和毒打,在这里却万万不敢。若是让王松知道,洺州屠城的罪魁祸首就藏在奴隶当中,一定会痛下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