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什么事情,快快说来,爹这里忙的很!”
“女儿是来求一道圣旨,求你让宗正司准了女儿的和离,女儿不愿意南下。”
赵佶大吃一惊,眼睛看着赵多福,瞪的和鸡蛋一样大。
“爹爹不必惊诧,女儿和黄都尉并无夫妻之实,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。爹爹开恩啊!”
“此事万万不可!”
赵佶怔了片刻,一拂衣袖,脸色铁青。
“迁都之事千头万绪,爹爹整日里焦头烂额,那有空闲去管你这些破事。此事到了江南再说!”
赵多福看到父亲脸色铁青,不由得心中冰冷。这要是到了江南,她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王松。
不过,让她以人妇的身份去见王松,却是万万不可能。
事到如今,只有退而求其次了。
“陛下,和离之事不提也罢。女儿再求一道圣旨,求你放了大理寺牢狱中的两位犯人。”
“大理寺牢狱中的两位犯人?”
赵佶一怔,女儿的“陛下”二字,让他莫名尴尬了起来。
“媛媛,不要这样和爹爹说话!”
赵佶脸色一板,假装怒道。
“到底是什么犯人? 你倒是说说?”
他大概已经猜到,女儿说的二人,应该是忠义军的张横和王伦二人。
既然黄河以南都割给了金人,就把这二人放出去,让他们去折腾,给金人添添堵,也不失为一件快事。
赵多福面色平静,轻声道:“陛下,此二人原是王松的手下,因一些欲加之词,被投在了大理寺的大牢中,一个叫张横,一个叫王伦,都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!”
果然如此,赵佶点点头道:“媛媛,这件事爹爹知道。这二人犯了国法,爹爹若是宽赦了他们,难以向满朝文武大臣交代。再说了,官员犯法,由大理寺审讯,爹爹也无权过问。”
“陛下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。”
赵多福冷声道:“东京城的官员都在忙着迁都,谁还管得了这些事情! 大理寺的官员还不是听陛下的,只要陛下一纸诏书,谁敢不从!”
赵佶脸色一沉,赵多福却是话音软了下来。
“陛下,我嫁了自己不喜欢的人,王松也死了,你就帮我一次。希望陛下尽快可以放二人出狱。”
赵多福转身离开,留下满脸不快的赵佶,紧紧皱着眉头。
看着赵多福离开的身影,瘦瘦弱弱,风一吹要倒的样子,赵佶不由得叹息了一声。
他沉思了一下,对一旁的曹勋说道:“你去一趟大理寺,让大理寺的官员准备一下,就说朕要过问张横二人的案子。”
郓王府,赵楷的书房之中,一个茶盏被摔得粉碎,混合着破纸、灰尘,一地的狼藉。
房中的书籍、古玩字画等物,已经被搬得干干净净,房内也显得空荡荡的。
赵楷挽着袖子,坐在椅子上,一脸的铁青,额头上全是汗水。
眼前的下人,哆哆嗦嗦站在眼前,大气也不敢出一声。
“是道君皇帝的意思,大理寺下的公文,明日就放了那两个贼配军!”
“道君皇帝怎能这样!”
赵构从旁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,愤愤道:“为了太上皇上位,三哥这些日子是忙前忙后,一刻都没闲着。他却倒好,上位却是一纸诏书,把两个贼人给放了! ”
赵楷站起来,沉着脸道:“也都怪我近些日子太过忙碌,把这事给忘却了。”
赵构看了看赵楷,低声道:“难道三哥就这样算了?”
“这些贼子,想要逃得性命,没有那么容易!”
赵楷神色变得阴冷,他在房里转了几圈,喊了几声,下人匆匆跑了进来。
“去叫万俟卨叫来,让他坐了这大理寺少卿的位子,也该出些力气吧!”
赵构本想劝阻,念头一转,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。
“三哥,忠义军这些乱臣贼子,人人得而诛之,一定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京城,否则后患无穷!”
“放心吧,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得逞!”
赵楷断然说道,脸上的表情阴冷。
“本王就让这些贼子知道,得罪我赵楷的下场!”
“郓王殿下,陛下让你去睿思殿,看样子是那些大臣们办事不力,让你去督促一下。”
“这就过去!”
赵楷拿起茶杯,一饮而尽。
“九哥,你也赶紧过去收拾,我去宫里一趟。这几日下来,可是累的人够呛!”
赵楷急匆匆离去,赵构看着赵楷离去的身影,眼神迷离不定。
“九哥你窜上跳下,出尽了风头,我岂不是要空欢喜一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