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松坐在马上,在高坡上举起了长枪,雷鸣般大声喊了起来:“杀虏! 杀虏! 杀虏!”
王松打马下了山坡,高举长枪,率着残余的200多宣抚司将士,义无反顾,向着前面的战场而来。
许三胸中的热血已经燃烧,他挥着长枪,随王松身后的骑士一起,高声喊着“杀虏!”打马尾随而去。
“杀……虏!”
折月芝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。
“杀……虏!”
牛皋浑身的力气又回来了,手中的铁锏又轮圆了起来。
“杀虏! ”
徐虎怒喝着,不顾背上的剧痛,一枪刺进了面前汉儿的咽喉。
“杀虏! 杀虏! 杀虏!”
所有的宋军都发出了整齐的怒吼声。他们恶狠狠刺出了手中的长枪,砍下了手里的长刀。
讹特刺刚把一个宋军长枪兵刺翻在地,直到那人凄厉的叫声停止,他才抽出了骑矛。讹特刺正要向前而去,忽然,一柄铁枪急如闪电,刺了过来。
讹特刺一惊,匆忙中一偏身子,闪过对方的长枪。他拿起骑矛,刚要反刺对方,谁知对方的枪杆已经狠狠砸在了自己的背上。
对方力量奇大,只是这一下,讹特刺就感觉自己的内脏似乎被震破。他再也坚持不住,口喷鲜血,从马上摇摇晃晃地栽了下去。
“许三,你的一箭之仇我帮你报了!”
王松一马当先,两百铁甲骑士在后,狠狠撞向左翼的女真骑兵人群。
许三看得真切,大声喊道:“多谢相公,且看小人如何杀贼!”
王松哈哈大笑,长枪急刺,连砸带捅,枪枪致命,犹如杀神附体,女真骑士纷纷坠马,几无一合之将。
完颜娄室血灌瞳仁,拔出长刀,大声道:“众军随我上前厮杀!”
完颜撒离喝赶紧劝道:“都统,如今我军占据优势,只需死死困住对方,王松就是在劫难逃。都统静观即可,切不可以身犯险!”
其他将领也是赶紧拦住完颜娄室,纷纷劝他不可犯险,以免让宋军有机可乘,钻了空子。
战斗到了这个份上,已经是不死不休。就算王松一人对付千人,他也杀不完所有的女真勇士。
完颜娄室插回长刀,恨声道:“就让王松这厮多活一会,今日我誓要取这狗贼的项上人头!”
王松铁枪急如闪电,一路上,不知刺翻了多少女真猛将。二百骑士在他的带领下,士气大涨,将阵地前的上百女真骑兵格杀殆尽,左翼的防线暂时安稳了下来。
看见女真骑兵乱作一团,王松打马过去,狂砸乱捅,凭着简单粗暴的力量和速度,直取对方要害。许三等人跟在他身后,也是一阵狂凿,硬是从女真骑兵阵中凿出了一条血路。
等这一队人从女真战阵里出来,人人身上殷红一片,铁甲上挂满了肉沫组织。这一次硬遭,足足有两三百的女真骑士被阎王爷点了名号。
“清点人数!”
王松大声喊道。
“回相公,还有167人,33人阵亡!”
军士报上了数字。
“再凿一次! 许三带一半兄弟守住左翼,谭雄和其余兄弟一起,跟我一起支援右翼。”
王松再次打马,一路横冲直撞而去。他长枪大开大合,势若疯癫,身上连遭了几下也不在乎。
今日就是生命结束前最后的疯狂,谁也不能阻挡自己的前行。
谁敢阻我赴死!
看到王松全是两败俱伤、同归于尽的打法,许三不由得心中酸楚,流下泪来。
忠肝义胆、碧血青天的王相公,今日是如此悲壮,人挡杀人,佛挡杀佛,难道这样的志义之士,真的要走完人生的最后一段?
又一番硬凿,又有两百左右的女真骑士在前后夹击下被斩于了马下。许三带剩余的五十人留下支援左翼,王松则是带领另外五十人直向右翼的女真骑兵而去。
一名女真骑士打马向王松而去,两人一错马,王松长枪刺中战马,战马吃痛,把女真骑士从马上颠了下来。
王松纵马上前,搂头盖脸,把一名女真骑士砸的口吐鲜血,栽于马下。看见牛皋正在和一名巨斧女真骑士鏖战,王松上去,一枪格开了骑士砍向牛皋的斧刃,牛皋趁机一锏,把那女真骑士砸下马去,自己大口喘息起来。
“牛大哥,恐怕今日你我兄弟要共赴黄泉了。咱们二人比试一下,看谁先杀的番子多。”
王松说完,哈哈大笑,带领军士向前而去。
牛皋趁机拿起水壶,猛灌了几口水,喉咙的刺痛让他差点叫了起来。
看到王松直向女真骑兵密集处而去,牛皋提起双锏,大声道:“相公,等等小人,莫要太向前!”
困苦半生,否极泰来,喝过御酒,见过天子,儿子也是出人头地,妻子、老娘可以舒舒服服度过下半生,你一个鲁山县的弓箭手,还想怎样?
今日若是能和王松死在一块,青史留名,他牛皋这一辈子也值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