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将轰然称诺,各自下去,折彦若也是兴奋异常,看了一眼父亲,告辞出了大堂。
折彦质最后起身,和折可求对望了片刻,轻轻笑了笑,摇摇头,叹口气离开。
折可求脸色铁青。这个老侄儿,是越来越放肆了。
折彦若和一众军官出了州衙,兴奋不已。
“各位兄弟,下去好好准备,今日咱们就和忠义军的兄弟一起,痛痛快快的砍杀这些番子! 番子祸害了这么多百姓,咱们死了这么多兄弟,今天咱们就出出这口恶气!”
一个白发老将摇头道:“少将军,若是出兵现在就该出了。杨家沟八十里地,山路难走,整顿军马,路上还要整军歇息,怎么也得两个时辰,现在不去,恐怕一切都晚了!”
折彦若一愣,直直的怔在了那里。
折月秀站在城墙上,看着南面的方向发呆。
半个时辰过去了,一个时辰过去了,打探的军士不时进进出出,前方的战况一一报来,州衙大堂依然是静悄悄,还是没有任何支援的军令下达。
两个时辰过去,天色已近黄昏,府州南城门打开,几匹骏马旋风一般的冲了进来,出去的探子又回来了。
折月秀忍不住阻挡住了探子,大声喊道:“
探子左右看了看,脸上现出一丝难色,随后道:“相公有令,军情不宜外泄,衙内还是去问相公的好。不过,折月芝将军也在忠义军军中。”
折彦月秀心里面一咯噔,看来前方的战事不是很乐观。
否则,若是是忠义军大胜的话,军士会大声说出来,这样也不算违抗军令。
探子进城,折月秀回过头来,继续在城墙上观望。
来的是王松和忠义军。她心头忐忑,却又不敢出城营救。她乃身有婚约之人,若是前去,天下人又如何看她。
折彦若走到州衙大堂门外,刚好碰到军士出来。折彦若把探子拉到一旁,探子不得已,低声说道:“忠义军死伤惨重,正在夜战,恐怕凶多吉少!”
军士匆匆离去,折彦若心事重重进了大堂,发现父亲正在大堂上,兄长折彦适正在说话,旁边坐着一帮折家的将领。
“父亲,究竟前方的战况如何?”
折彦若抱拳道,心里七上八下。
另外一个军官也是刚进来,站起来问道:“相公,究竟前方战事如何,还请相公告知!”
折可求看了一眼众人,脸上没有一点表情,古井不波地道:“前方战事激烈,王相公的部下尤占上风。相信忠义军一定能击败番子。”
一个军官年轻气盛,再也忍不住,大声道:“相公,月芝将军还在忠义军军中,你要三思!”
折可求脸色铁青,拍了一下桌子,大声道:“完颜娄室手下的精锐,凶猛无比。忠义军兵强马壮,只有他们才能对付得了完颜娄室的铁骑。折家军伤亡惨重,城里只剩下一万多人,守城有余,出击却不足。月芝是老夫的侄女,老夫难道不知道轻重缓急吗?”
众人还要说话,折可求摆了摆手,沉下脸道:“继续打探,等探子的消息回来再说!”
折可求起身走向了后堂。堂中众人面面相觑,无言以对。
折彦适对众人道:“个人严守军令,整顿城防,以备番子随时来袭! 有关忠义军的消息,千万不可泄露,违者军法从事!”
折彦颜也站出来点头道:“此事万万不可让月秀知道! 叔父只有她一支血脉,若是她出城去救忠义军,有个不测,你我都是折家的罪人!”
众人一起抱拳,肃拜道:“谨遵军令!”
折彦若摇了摇头,走出了大堂。忠义军千里来援,折家却是无动于衷,不知道天下的人会如何看折家。
夜色迷茫,晦暗不明的城墙上,折月秀仍在向南痴痴张望。
一批批的探子出了南门,打马向南狂奔而去。
城外女真游骑四处出没,如此的情况下,一批批的骑士出城,只能说南边的战事异常惨烈。
折虎已经把信送到了,忠义军来了,王松来了,而她只能在这里作壁上观。
惨烈的大战,自己又能做什么呢?以她对伯父的了解,他可不会为了任何外人出兵解围,他承担不起这么大的损失。
自己去了又能如何,也只能帮倒忙而已。城南方全是女真游骑,若是被金人抓住,反而成了王松的包袱,现在只有菩萨保佑,王松能打赢这场战争了。
折彦若、折彦适二人上了城墙,看着城墙上凝望的折月秀,心里一丝诧异,发生这么大的战争行为,她竟然不闻不问,置若罔闻。
折月秀看到折彦适、折彦若兄弟二人,淡然地一笑,笑容中说不尽的嘲讽轻蔑之意。
折月秀面色平静,从二人身边走了过去,头也没有回。
折彦若、折彦适脸上红一阵白一阵,面面相觑。现在他们才明白了,什么叫做贼心虚,什么叫忘恩负义。
不出意外,折家军,这一次要“名扬天下”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