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桧等人都是怒不可遏,秦桧大声喊了起来。
“众位将士,稍安勿躁,此事还需斟酌,大家先散去吧。”
赵谌阻止了上前的卫士,大声对张宪等人说道。
张叔夜也是厉声道:“皇太子在此,还不赶紧退下,难道你们要造反吗?”
他也不敢过分,一旦把这些人逼急了,军心不稳,或是引起军中哗变,就得不偿失了。
“多谢皇太子,多谢张判官!”
王彦和林风赶紧拉着孟德和焦文通,速速出了大堂。
众人手中的军权已被夺去,再也没有了调集军士的权力。况且,有皇储赵谌在,军中将士,也不见得会听他众人的号令。
众将离去,张叔夜厉声说道:
“严令四军守住城门,知府衙门守好辎重库房,严密监视军中将领,不可让人离城,违者严惩不贷!”
秦桧和张俊双目一对,都是轻轻笑了起来。
旧城知州衙门,众将群情激奋,人人都是不安。
“明知道王相公已经发兵河外三州,却不让我等领兵前去救援,这不是要逼死王相公吗?”
孟德坐在椅子上嘟嘟囔囔,无精打采。
“要是王相公有事,我等待在忠义军中,也没什么意思,倒不如散了,回太行山抗金。”
林风暗暗摇头。如果王松真的出事,他只有离开中原,回归燕云。这些个大宋文臣,他一个也信不过。
王彦耷拉着头进来,众人看到他的样子,都不由得心里一凉。
“王兄弟,军营中如何,能不能调回几千军马?”
“不要说几千,几百恐怕都带不出来。”
王彦摇摇头道:“军营已经换了无数军官,全是皇太子从京城带来的禁军,没有皇太子的印信公文,想要待足一兵一卒,也不是易事。何况城门已经紧闭,驻守的也是新军,看来都是皇太子从京城带来。”
“皇太子传下了军令,军中的骑兵全部由张俊代管。张叔夜负责全城的戒备和守护,这明明就是针对咱们来的,难道你们还看不出来啊?”
众人心里,顿时都觉得不妙。
“王相公立下如此大功,对大宋有再造之恩,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,奸臣当道,奸臣当道啊!”
王彦轻轻摇了摇头,对张宪道:
“张都统,要不咱们再去求求皇太子?”
“要是有用的话,你我也不会在这发牢骚了。”
林风叹气连连的话,似乎是有感而发。
“即便王相公能得胜回来,恐怕也会被宣回京城。飞鸟尽,良弓藏,金人还未驱除,走狗已经要被烹煮了。”
孟德看了一眼屋中众人,试探道:
“要不咱们潜出城去,带石岭关的兄弟们前去府州,这样岂不更好?”
“孟德说的不错,石岭三关驻扎将士五千余人,咱们带兵前往,正好可以援助相公!”
焦文通喜不自禁,似乎找到了应对之法。
“二位兄弟,若是如此,不止会让忻州的金兵知道相公率军北上的消息,金兵趁机南下太原,又该如何处置?”
王彦冷冷道:“带兵离开,正好给了有心之人可乘之机。咱们敢带兵离开,他们就敢不派兵驻扎。到时不尊号令,擅自出兵的罪责不说,关门空虚,可会苦了这太原城和河东的千万百姓。”
张宪轻轻笑了起来,里面的悲愤和自嘲十足。
王彦说的不错,这些大臣卑劣不堪,道德沦丧,还有什么他们干不出来的事情!
“现在只能期盼王相公吉人天相,大破番贼了。”
林风叹息一声,焦文通立刻瞪起了眼睛。
“两万兄弟,对抗金人十余万之数,你倒是去给我破破,痴人说梦而已!”
林风不由得苦笑:“焦文通,你怎么冲我发起火来了,我也是担心相公。”
焦文通恨恨在桌上捶了一拳,痛声道:
“我堂堂忠义军,怎么到了如此地步,以后还怎么杀贼!”
“众位兄弟,你们也不要太过悲观。”
王彦此时安抚起了众人,忠义军,可不能就这样散了。
“河外三州,丘陵纵横,虽然也有平地,但供大兵决战的地方不多。折可求据城而守,手下有四五万大军,相公前去,怎么也可以杀进城去,和折可求汇合。”
王彦的分析,让众人都心里一宽。
“诸位兄弟,王彦兄说的不错,王相公至少可以自保,金人奈何他不得。”
张宪也是面色轻松了起来,郑重叮嘱道:“诸位兄弟,咱们各司其职,安抚军心,耐心等待就是。相公凯旋归来时,咱们要把忠义军完完整整地交给他。”
堂中众将垂头丧气,面有悲色,人人苦闷,摇头叹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