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“王相公”三个字,折虎一下子抬起头来,嘶声道:“你等可是王松王相公的部下?”
牛皋等人都是一愣,折虎急道:“将军,在下是折小娘子部下,军情紧急,麻烦将军速速带我去见王相公,有军情禀报!”
牛皋心里咯噔一下,看来忠义军挥兵北上,就在片刻之间。
…………
连云列战格,飞鸟不能逾。胡来但自守,岂复忧……东京。
张宪满意地看着高耸宽阔、长龙一般的巍巍新城墙,心里面涌起一股豪意。
即便是汴梁城的城墙也不过如此,要说到防御方面,更是差之甚远。汴梁城还是黄土夯墙,太原城却的的确确是水泥制成。即便用相公发明的那个火药来炸,也不一定能把这新城墙给炸塌!
“兄弟们,快点,赶紧把城门装好,女真人随时可能南下,大家都加劲!”
“你们几个,别在那里站着,快一起去帮忙,早点把事情弄完!”
张宪满头大汗,手忙脚乱的指挥着,看着东门终于在匠人的安排下,被民夫们装好,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。
城墙上,一行人走走看看,向着城门这边走了过来。张宪看的清楚,为首的正是王松。
“相公,这新城墙如此高大雄壮,若是女真人来袭,没有十万八万,恐怕很难攻克!”
“张宪,若是让你守城,粮草兵器齐全,你需要多少兵马,能够守住太原城?”
张宪沉吟了一下,回道:“两万五千,旧城一万,新城一万五千,番子想要攻下城池,最少得死伤十万以上人马!”
王松点了点头,只要留下两万人,有火炮辅助,天地之大,来去自由。想要强攻,看你有多少鲜血来流。
眼光扫过那一片熙熙攘攘的集市,王松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。
“张宪,金人失去太原,必会再次挥兵前来。城外的百姓,须得好生安置一下。”
这偌大的难民窝,百姓何止上万。若是不尽早迁入城里,恐怕到时要遭女真人的毒手。
张宪点点头道:“北虏南下,必定是千军万马,烧杀抢掠。以我军的主力情况,除去守城,还不足以与金人决战。以小人之见,如今城已筑好,不若甄别城外百姓,让其入城,一劳永逸。”
“相公,若是如此,只怕城中的房屋未必够用!”
马扩大吃一惊,赶紧道:“百姓当中,难免有番子的细作。如今皇太子就要来太原城,一旦发生意外,后果可想而知。相公三思!”
“相公,城外百姓甄别入城,你看此事如何处置?”
张宪小心翼翼地问道。众人意见不一,这个决策,还是由王松来定。
“各位兄弟,咱们浴血奋战,转战千里,抛头颅洒热血,所谓何事?难道要和杜充这贼子一样,滥杀无辜,视人命如草芥。枕在百姓的尸骨之上,各位能安然入梦吗?”
王松的话,让周围的这些幕僚将领都是一愣,不知所云。
“相公,咱们当然不能和杜充这贼子一样。咱们和番子血战,出生入死,当然是为了大宋朝廷,为了大宋百姓。”
翟二面红耳赤,不由得脱口而出。
“翟二哥说的不错!”
王松点点头,拍了拍翟二的肩膀,沉声道:“兄弟们,安抚百姓,保土守国,不让百姓被番子祸害,这才是大丈夫所为。龟缩城中,任由番子烧杀抢掠,你们能心安吗?”
金人南下,若是不让百姓进城,到时候这城外数万百姓,不知还能剩下几何。
难道,真要让太原百姓的血脉死绝?
民生多艰,本就已经是妻离子散,无家可归之人,又何必在他们伤口上再撒一道盐,把他们推向更加孤立无助的困境。
“若是说有番子的细作,这两河之地,甚至是汴梁城中,又何尝没有,又岂能因噎废食,罔顾百姓生死。传下军令,命各军在城门口甄别,妥善安置百姓进城。”
众人都是心中感动,一起肃拜道:“谨遵相公军令!”
刘兴平站在一旁,心里也是一热。想不到王松为了百姓的安危,竟然敢下如此军令。
马扩苦笑道:“相公,只怕城中民宅或有欠缺,可否因地制宜,根据院落大小,对百姓进行分置,也可方便我军管制?”
“马宣赞所言甚是。”
王松点头道:“百姓入新旧两城,军士须登记在册,根据院落大小,单身是否,分别入住。待李知府到任,一并交接。一定要严加盘查,切不可玩忽职守,酿成大祸!”
众人一路向前沿着城墙盘查,遇到没有处理妥善之处,王松一一指出,身边文官细细记录在册,回头再加以修葺。
忽然,西城门外烟尘滚滚,众人都是抬头向外看去。
“是牛皋兄弟,看来他们是得胜而还了。”
张宪仔细看了一下,随即笑道:“这大车小车的,看来收获还不少。”
看到城墙上站立的正是王松,牛皋下了马,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城墙。
“相公,大事不好,番子已经攻略河外三州了!”
王松心头一惊,这些日子的担心,终于有了结果。
“擂鼓聚将,让军中的将领,都到州衙汇合,本官有重要军情相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