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队宋军骑兵铁甲贯身,长刀雪亮,他们耀武扬威,从侧翼纵马狂奔而出,很快就撞入了金兵的战群,引起一阵骚乱。
这些宋人军骑士横冲直撞,凶猛异常,带头的两员宋将狂暴异常,二人所到之处,金兵望风披靡,一个个栽下马来,无一幸免。
“相公,相公!”
看到主将出马,宋兵士气大振,紧紧跟来,放声大呼,个个都是亡命砍杀。
“原来是王松这贼子!”
火光之下,完颜银术可看得清楚,不由得恨声连连。王松和张宪纵横驰骋,气势汹汹,直冲着自己的中军大旗而来。
王松铁枪高举,打马加速,大声喊道:“完颜银术可,有种不要走,留下你的狗命!”
王松打马向前,游奕军的骑兵跟在身后,直向着完颜银术可所部而去。
见王松部宋军如此嚣张,左军统制蒲鲁虎暴跳如雷,目露凶光,他大声对完颜银术可道:“都统先走,我去抵挡一阵宋狗!”
完颜银术可来不及阻挡,蒲鲁虎已经打马而去,他部下的虎狼之士狂呼乱叫,个个挥舞着兵刃,直奔宋军而去。
王松砸翻一名金兵,抬起头来,只见一片女真骑兵纵横而来,他们凶狠异常,长刀不时挥起,不断有宋兵被砍翻、撞翻在地。
“冲上去!”
王松不由得怒火中烧,拍马冲了上去。
双方甫一碰面,就是你死我活,骑士们人仰马翻,倒下马去一片,惨叫声响成一片。
蒲鲁虎一刀砍下,宋将用枪身直接挡开,随后铁枪狠狠砸了下来。
蒲鲁虎手腕发麻,眼看对方的铁枪砸来,重若千钧,他勉力一挡,手中的长刀被磕飞了出去,铁枪又是砸来,蒲鲁虎避开铁枪,对方的枪杆却狠狠砸在马背上,战马悲鸣着倒了下去。
蒲鲁虎从地上刚爬起来,后面一名雄壮异常的宋军骑士拍马赶到,手中门栓般的铁锏迎头砸下,蒲鲁虎头骨塌陷,轰然倒地。
王松冲入了金兵群中,连砸带刺,所到之处,几无一合之将。
后军统制撒卢胆战心惊,不由得问道:“为首的宋将是谁,如此厉害?那个使锏黑大汉又是谁,神力如此惊人? ”
“还能是谁,此人就是王松! ”
完颜银术可冷声说道,面上的神色不变,对惊慌溃退的金兵无动于衷。
“王松身旁的黑大汉叫牛皋,有万夫不当之勇,还有那金枪将张宪,都是宋人中出名的勇士!”
撒卢冷汗直流,连连点头道:“原来是王松这狗贼,果然是英雄了得! ”
杯鲁带着一队人马,打马向北城角的府库而去。一路上,碰到的尽是仓皇逃窜的金兵。偶尔碰上了一群冒进的宋军,双方一场恶战,各丢下了七八十具尸体。等他杀退对方,到了北街口时,身边只剩下了十几人。
驻守辎重库房的本是义胜军士兵,这时候却是门前空无一人,库房大门大开,到处都是乱扔的兵器等杂物。
杯鲁顺势用长枪顶开了大门,纵马而入,正碰上几十个身上挂满了包袱的义胜军军士出来出来,看样子是要携财逃窜。
“一群墙头草,全杀了,一个不留!”
杯鲁怒火中烧,带领骑兵们上前,将几十个惊慌失措的汉儿刺杀当场。十几人纵马,一起进了后院。
“你们几个守住中门,塞不跟我找些桐油,准备去放火。”
杯鲁交代完毕,下了马,去院中寻找燃烧之物。
“兀那金贼,你们不束手就擒,还在此作甚!”
杯鲁等人带了桐油出来,却见门前院中几十匹战马,上面坐满了雄壮的宋人骑兵。而在这些宋军马前,七八具尸体东倒西歪,看来自己的部下,已经遭到了不测。
“宋狗,老子和你们拼了!”
杯鲁抽出长刀,几人直奔杨再兴等人而去。
杨再兴纵马而上,狠狠一枪,力劈华山,杯鲁手中长刀被砸飞,人也“噗通”一声,坐在了地上。
杨再兴和骑士们打马而进,刀枪并举,杯鲁几人惨叫声连连,再也没有站起来。
“我带人守住辎重库房,你马上通知张将军或相公,让他们派兵前来。”
杨再兴让人关起了辎重库房的外大门,带人固守。他上前推开库房大门,里面堆积如山的物资让他目瞪口呆。
粮食堆积成山,一眼望不到头,身处高耸的堆垛之中,杨再兴觉得自己渺小之极,金兵南下侵宋、掠夺自宋人的辎重粮草,不经意又回到了宋人手中。
王松被女真大军阻挡,停滞不前,很快陷入了拼杀之中,眼见着女真大军缓缓撤出了北门。王松心中失望,却是无可奈何。
完颜银术可退出了北门,见败局已定,死伤无数,不由得落下泪来。
“副统制,杯鲁将军还没有回来,要不要等一下?”
完颜银术可目光阴冷,打马向前,竟然一眼也不后视。
“你这厮,不想要你的狗头了?”
撒卢低声呵斥道:“杯鲁还没有回来,粮仓也不见动静,定是凶多吉少。还不快快传令,难道你想违抗军令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