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厮杀声已到,高二提起高世由的人头,大踏步冲出了房门,高声喊道:“各位兄弟,这是高贼的人头,高世由这恶贼,已经被我杀了!”
刘虎大喜,接过高二手里的人头,仔细辨认了一下,举起了手中的长刀,大声喊道:“各位兄弟,高世由这恶贼死了! ”
军士们都是举起了手中的长刀,群情激昂,嗷嗷直叫。
高二松了一口气。他也举起了手里带血的长刀,跟随着军士们,一起喊了起来。
穷途末路,四面楚歌,只能慌不择路,能跑哪里,就到哪里。
李植带着十几个手下,好不容易跑到了后墙边,却已经没有了去路。
“各位兄弟,我李值平时待你们不薄,请你们看在昔日的情分上,放我一条生路!”
李值眼光扫过凶神恶煞的军士们,这些人面目狰狞,兵刃上的鲜血犹自滴下。只怕今日,他是在劫难逃了。
“弟兄们,没有了李值的人头,宋人凭什么接纳咱们? 到时候只能是死路一条!”
平二满脸狰狞,大声怒道:“你们要放了李值,谁放过你们的家人? 是死是活,你们自己选择!”
“杀了他! 杀了他!”
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军官们,率先扑了上去,后面的追兵们一拥而上,把李值等人围在了中间。
李值一众人大骂不已,他们只好拔出兵器,和追兵们舍命搏杀了起来。
“平二,你这是要带弟兄们走上绝路啊!”
李植背倚着墙壁,一边还击,一边大声喊道:“你们这些天杀的贱胚,非要去投靠宋狗,被他们辱骂、瞧不起,真是该死啊!”
士卒们置若罔闻,长枪不断刺出,又快又狠。李植等人杀伤了几名士卒,但却架不住对方的人多,渐渐的一个个倒了下去。
场中只剩下了李植一人。 他跟士卒们缠斗了几下,再也支撑不住,腿上挨了一记长枪,惨叫着倒了下去。
刘虎从后面闪出,满脸狰狞,他快步上前,挥起手里的长刀,狠狠劈了下去。
李植血肉模糊,很快便一动不动。刘虎上前,在血泊里面,一刀就砍下了李植的脑袋,随后拎起了血淋淋的首级。
“平二哥,各位兄弟,李贼和高世由的首级都已经砍下,他们的心腹也已经杀了个干净!”
平二点点头道:“刘虎,带上兄弟们,咱们去见忠义军!”
众人兴高采烈向前,走了几步,平二突然停了下来,大喊了一声。
“动手!”
众军官懵懵懂懂之中,刘虎兄弟为首的几十个军士,已经举起刀枪来,向身旁刚刚拼杀过的军官们砍去。
猝不及防之下,十几名军官纷纷被砍翻刺翻在地,他们大声喊叫着,很快就没有了声息。
“兄弟们稍安勿躁,这些兄弟虽是我等同胞,但罪行累累,恶贯满盈,只有杀了他们,宋人才能相信咱们的投诚!”
平二看着面色惊恐的一众将领,大声呐喊,试着让惶惶不安的部下安定下来。
“二哥这么做,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,这些兄弟虽然死了,但是他们的家人却能得以保全,二哥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!”
刘虎大声怒喝道:“谁要是不听二哥的话,倒在地下的就是下场!”
军官们都是人精,瞬间反应过来,有人大声喊道:“二哥这都是为了兄弟们,我们都听二哥的!”
“一切都听二哥的!”
其他军官一起大声喊了起来。
平二点了点头,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,这军心,终于是安稳下来了。
知州衙门外面,已经堆积了成百的士卒,众人只是听到衙门的发生叛乱,却不知到底情形如何,是谁叛乱。
“格吱”声响起,知州衙门的大门从里面缓缓打开,平二带着一群军士从里面走了出来,手里提着几十颗血淋淋的脑袋。
“平二哥,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一个军官在前问道:“你手里拿的人头又是谁的,究竟发生何事,你快告诉兄弟们!”
“兄弟们,稍安勿躁,稍安勿躁!”
平二看着大门口黑压压的人群,扬起手,等众人的声音小了下来,他才继续说道:“兄弟们,大家伙也都看到了,宋人大军兵临城下,带头的将领是王松,想必大家都知道,他可是杀了完颜活女、完颜宗望的猛将。”
衙门前的军士们已经大概心中清楚。平二今天的这份作为,显然是要开城投诚了。
“泽州城是没法守住的。李植和高世由这些狗贼,想让兄弟们跟他们一起死,弟兄们当然不同意。说起来,大家都是汉人,没有理由跟在金人后面屠杀大宋百姓! 我们兄弟杀了这些个狗贼,带领兄弟们一起去投忠义军,弟兄们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