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要安抚百姓,稳定地方,则是要屯田营田,说白了,得百姓安心种地,吃饱了肚子才行。
“各位兄弟,这打仗,打的就是一个“钱”字,一个“势”字,有了钱,赏罚分明,将士们才会用命,打的胜仗多了,攻无不克,战无不胜,这就是势,有钱有势,就能打败番子,恢复两河!”
张横慷慨激昂,意气风发,让王松不由得一乐,原来这就是“有钱有势”词语的由来。
不过“赏罚分明”四个字,加上“军令如山”,倒是一支铁军的根本。
“相公,你说要是练好了兵,咱们先打河东还是河北?”
董平的话,立刻惹来周围将领们一阵热烈的响应。
“当然是三镇了,明摆着番子烧杀抢掠,三镇都不成样子了!”
“完颜宗瀚的西路大军最为残暴,依我说,就该先灭了他们!”
“还是先恢复了河北,河北人多地多,先多救些人再说!”
众人的叽叽喳喳听在王松耳中,他只是微微一笑,军心可用,预示着好的兆头。
“等兵练成了,这第一战,就得把太原打下来,我大宋军民,在那流的血太多!”
提到太原,众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来,声音也安静了下来。
靖康元年初,援救太原诸军互不协调,添油战术,被完颜宗瀚西路军各个击破,丧师数万,太原城遂为孤城。
靖康元年九月,金军集兵攻太原城,张孝纯、副都总管王禀率军坚守,多次击退金军进攻,外无救兵,内无粮草,太原城终被金军攻破。王禀父子殉难,张孝纯被俘,太原城终为金军攻破,太原城百姓被屠戮殆尽。
往事并不如烟,太原战事,也仅仅过去才一年多,忠义军中,大多数都为河东子弟,这一战自然是刻骨铭心。
“大官人说的是,这第一战,便是要攻克太原!”
“对,对,对! 攻克太原,为死去的兄弟们和百姓报仇!”
“为太原城死的人报仇雪恨!”
骑士们都是大声喊了起来,人人都是面色通红,义愤填膺。
突然之间,一匹战马似乎支撑不住身上骑士的压力,悲鸣着倒了下来,众人先是一惊,随即又是哈哈大笑。
王伦摇了摇头,听起来两千骑兵,这中间不知有多少瘦骨嶙峋,骨瘦毛长的,真可以赶得上“驴”了。
王松看了看左右,大声道:“兄弟们,都别埋怨了,和两河那些受苦受难的百姓们比起来,咱们已经是神仙了!”
“要马自己去抢,太原城里多的是,上万匹都有,别在这像个女人似的抱怨!”
王松冷声哼了一句,东京城中那些个蠢货,以为在马匹上搞些手脚就可以颠倒众生,洗洗睡吧!
渡口上的驻军将领恭恭敬敬上来,说是渡口边船只已经准备好,恭送大军过河。众军鱼贯上船,王松站在船头向后看去。
军士们和难民们在窝棚和渡口周围的荒地上站立一片,一起大声挥手呐喊。
“王相公,一定要大杀番贼啊!”
“王相公,保重啊!”
“忠义军,把番子赶出河东!”
天井关,亦曰雄定关。为河东、河南边境雄关,雄踞于河东道泽州晋城境内,太行山脉的最南部,是河南府通往河东道的关隘,史称\"太行八径之一\" 。
天井关为南北要冲,驰太行之险峻,入天井之高关,从河南府北上,沿丹水,过万善镇,过太行陉,便是天井关。
王松等人一路北上,自进入太行陉,沿途均被羊肠古道所包围。
本来天井关南还有一座星轺镇,和天井关一样,从春秋战国至今,干戈迭起,硝烟不散,为兵家必争之地。
靖康元年十月,金兵南下时,女真宗室完颜撒剌答攻克天井关,星轺镇也为金人所毁,就连星轺镇以南的横望隘、小口隘、碗子城等险寨也是处处残败,所以如今只剩下了天井关一处险处。
王松一路过来,心下不禁暗叹,如此峰峦叠嶂,沟壑纵横,形势雄峻的雄关,金人到底是如何攻破的,宋军的窝囊熊包可见一斑。
而金人南下时,或撤走时,又将这些雄关付之一炬,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心理,这些残暴而愚蠢的家伙,只知道掳掠财物,只有破坏而没有建设!
春风十里,绿满山川,湛蓝的天空燕子飞过,空气中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,王松不由得心里有些惘然。
上次南下时,身边有折月秀一路陪伴,征途也不觉得枯燥。如今自己率军北上,身旁都是一群糙汉爷们,旅途当然要无趣的多。
他不知道折月秀到底如何,是否已经回到了府谷,准备自己的婚事。
既然如此,自己为何总是放不下她,到如今,折月秀的一颦一笑都仿佛是在身前,让他心烦意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