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官人,李大家已经先行出城,去了黎城,在那里等候。”
董平上来,低声说道:“大官人放心,此事由小人亲手经办,无人知晓,大官人放心就是。”
“兄弟,多谢你了,一路护送好李大家,不能出任何事情!”
王松也是无奈。几番枕边厮磨,大军南下,李师师要求随他出行,寄寓山中,他也是没有办法,只有安排李师师先行离开。
“大官人,不是我多嘴,你如今是位高权重,天下景仰,如今又和帝姬有了这层关系,当断自断,至于李大家,还是少接触为好,以免落人话柄,误了大事。”
李师师虽然风华绝代,毕竟与赵多福父亲赵佶有过交往。若是王松和赵多福成了姻缘,叫赵多福和李师师如何相处。
“兄弟,事情那有如此简单!”
王松苦笑道:“此事需要保密,不可让其他人知道。再说了,男女之事,岂能说断就断,此事我自会斟酌去办。”
出了北城门,沿途禁军把手严密,警戒森严,王松赶紧向前,跟随宦官而去。
“破虏,此次北上,路途艰险,你要小心谨慎,万不可率意行事! 你我君臣相知,定要收复河山,开拓疆土,做一对万古表率的贤君直臣!”
酸枣门外,五丈河边,含芳园中,亭阁深处,赵桓拉着王松的手道。
王松心中感动,肃拜道:“陛下放心,微臣一定谨慎小心,锐意进取,必不负今日陛下所托!”
明知道此区危险重重,王松还是对赵桓的怨意少了一层。最起码在这个时刻,大宋天子并没有选择南迁,而是真心抗金。
侍卫拿过一个长木盒,赵桓递给王松道:“破虏,这是大夏铸造的一把利刃,朕甚是喜爱。今日送于你,希望你杀敌立功,精忠报国,保大宋一世太平!”
“微臣必不负陛下今日之重托!”
王松接过盒子,深施一礼。
“王相公,此去两河,凶险重重,你可要保重啊!”
“王相公,国事艰难,你我戮力为之,多多保重!”
刘韐、张叔夜等人上前道别,王松一一恭谢。
赵桓道:“朕和诸位卿家先离开一会,你先在此稍候,有人和你有话要说!”
赵桓等人离去,王松等了片刻,正在有些焦急之时,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:“王相公,等急了吧,奴家来迟了!”
王松转过头,一个俏生生的身影从花枝处走了出来。
少女一袭白衣,眉目如画,脂粉不施,春风十里,珠帘不如,王松的心里不由得颤抖了一下。
“帝姬,你如何来了,微臣惶恐不尽。”
赵多福看了王松一眼,又看了看周围,低声道:“人一多,你就狗胆全无,难道你真忘了你对我做过的那些羞人事吗?”
王松打量了一下周围,上前低声道:“总有一天,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!”
牛皋看着王松和赵多福打情骂俏,不由得摇头道:“少年人最是麻烦,死缠烂打,恨不得黏在一起! 待成了浑家,又最怕死缠烂打,恨不得无牵无挂,真是令人头疼!”
张宪摇头道:“相公凭两首?卜算子?,就打开了柔福帝姬的心门。就是不知道折小娘子现在如何,会不会暗自伤心呀?”
张横瞪眼道:“折小娘子已有婚配,相公也另有所爱,如此最好,二人都有归宿,再无瓜葛!”
牛皋摇头道:“贫贱相知,相濡以沫,我倒是想看看,两个年轻人能厮缠多久!”
“柔福帝姬,在下此去,前途叵测,还请帝姬保重!”
王松看着女子白净天真的面庞,心里不舍,不忍离去。
“只愿将军心中有奴家,奴家此生也就无憾了!”
赵多福脸色微红,含羞低语。
“奴家知道将军心中有折家妹妹,奴家不和折妹妹争,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陪伴在将军身边,共度余生!”
赵多福脸色通红,语气越来越小,最后几不可闻。
王松一贯潇洒不羁,这时却是进退失据。
半晌他才苦笑道:“柔福帝姬,当日宣化门外,千军万马厮杀当中,在下一眼就爱上了赵小娘子。折小娘子已有婚约,在下只能祝福于她。至于你,若是王松能够平安回到东京城,必给你一个交代!”
赵多福心花怒放,上前抓住了王松的双手。王松抚摸女子的脸庞,只觉炙热无比,犹如火烫,显然是真情流露,不能自已。
“王松,我今日就是告诉你,我已经是你的人了,你休想抛开我,除非你对我无情。”
“娘子放心,在下终有一天,要和你琴瑟和鸣,永不相负!”
赵多福依偎在王松怀中,只想永远如此,千载不变。
王松打马向前,回头望去,汴梁城外,五丈河边,柳枝飞舞处,赵桓等人还在向他挥手,赵多福依旧是白衣飘飘,久久不愿离去。
这一刻,他才发现,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时代。
王松眼眶一热,打马狂奔,众人跟在身后,直向前方的大军追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