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屋无人风竹乱,衣篝尽日水沉微。一春须有忆人时。”
“好,好一首?浣溪沙?! ”
赵构大声道:“三哥果然是状元及第,文思敏捷,真乃佳作也!”
其他的宫人、官员也都是齐声叫好。
赵楷得意洋洋,能让苦大仇深、风头正盛的王松吃瘪,这胜利的快感,可是真够爽的。
这首词是他前几天做出来的。反正也没有人在场,就当是今日临场的战利品了。
王松也是暗暗吃惊。想不到这赵楷还真的有些才华,不愧是赵佶的儿子,当朝科考的状元。
赵多福心中有些后悔,不该怂恿王松和赵楷斗诗。如今弄的骑虎难下,于王松的名声多有不好。
“王松,你军中不是还有很多军务吗,还不快些散去,免得陛下找你!”
赵多福轻轻说道,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流苏。流苏虽然心里遗憾,却还是赶紧上前,向王松道:“王相公,军务繁忙,奴婢送你出去。”
“你个贱婢,躲到一边去!”
旁边有宫人低声怒斥道:“主子们的事,你一个下人在这儿掺和什么!”
长期待在宫中这种暗流涌动、勾心斗角的地方,这些宫人个个都是人精,溜须拍马,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。此刻正是向主子献媚的良机,怎能轻易错过。
“流苏,给我准备笔墨。”
王松沉声说道,眼神冷冷地看了一旁狗仗人势、气势汹汹的宦官们。
众人都是一惊。没想到王松片刻就已经想好了文章,不知又是怎样的佳作。
赵多福眉头马上舒展了开来,不知道这位心上人,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摧枯拉朽,辣手摧菊花,真是可怜了自己的三哥。
“三哥、九哥,王松可是七步成诗,从无差品,你们就等着哭吧。”
赵多福低声说道,赵构和赵楷的眉头,果然紧锁了起来。
流苏欢天喜地的向前,准备好毛笔,开始研起墨来。
王松朝她轻轻点了点头,略微思索了一下,上前拿起笔来,缓缓写了下去。
“靖康二年丁未,同友赵多福、流苏置茶艮岳小山亭,为赋。”
王松抖擞精神,起笔写了下去。
“更能消、几番风雨。匆匆春又归去。惜春长恨花开早,何况落红无数。春且住。见说道、天涯芳草迷归路。怨春不语。算只有殷勤,画檐蛛网,尽日惹飞絮。
长门事,准拟佳期又误。蛾眉曾有人妒。千金纵买相如赋,脉脉此情谁诉。君莫舞。君不见、玉环飞燕皆尘土。闲愁最苦。休去倚危楼,斜阳正在,烟柳断肠处。”
这一首辛弃疾的?摸鱼儿?,春意阑珊,美人迟暮,深情无处倾诉,哀怨之极。
果然,赵楷几人上前看了,都是哑口无言,半晌失声,就连赵金福,也因为自己的情感,而心有戚戚起来。
赵多福则是目眩神迷,心中的爱意更盛。也只有他这样的奇男子,才能写出这样“肝肠似火,色貌如花”的千古绝句来。
“惜春长恨花开早,何况落红无数……”,赵金福嘴里面轻轻念着,一串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。
赵楷和赵构失魂落魄,叹息声中轻轻离开。看来,在每个人的心灵深处,还是有一份最原始的感情存在。
王松等也是悄悄离开,走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。
半晌,待赵金福泪眼婆娑,抬起头来,才发现亭子里的人都已经离开,只剩下自己和身旁的下人。
“王相公,你一定要把刚才那首词送给我,上面可说了我们三人是友,友必有之!”
杨柳飘飘的曲径上,流苏在王松的身后哀求道。赵多福在一旁则是笑而不语。
“我刚刚不是已经写了,你回头过去拿不就是了?”
王松笑道,心中也充满了惆怅的味道。
流苏摇摇头,轻声道:“王相公,你的词都把茂德帝姬给看哭了,她怎会留下? 你一定要给我重新写一幅!”
王松被纠缠不过,只能点头道:“你回头来枢密院,我写了给你!”
王松离去,赵多福依然在夕阳里的宫门柳前痴痴看望。
“闲愁最苦,斜阳正在,烟柳断肠处! 帝姬,怎咱们该回去了!”
流苏回来,看到赵多福痴痴呆呆的样子,嗔道:“别看了,嘴都亲肿了,也不知道下个月,会不会生出孩子来?”
赵多福脸色立刻变的通红,扑向了侍女。
“你这小骚祸,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