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厮,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当场行凶!”
驸马脸色铁青,上前几步,那个士子想要拉住他,却忽然改变了主意,并没有伸手,反而退了下去。
王松几步上前,狠狠一巴掌,把驸马打的在地上转了几圈,脸上马上红肿了起来,然后又是一巴掌,把驸马直接打的坐在了地上,满嘴是血,叫唤了起来。
徐虎和几个士卒被王松唤了过来,站在自己面前,他看着大堂里密密麻麻,里三层外三层,鸦雀无声的众人,提高了声音。
“各位看官,这几位兄弟就是几月以来,在汴京城头上和女真人舍命搏杀的忠义军士卒。此人名叫徐虎,一路从河东杀进了汴梁城,在他手下杀死女真军士,不下20余人。他身后的这群弟兄,都是在和女真人浴血奋战的热血汉子! ”
他面色铁青,指着围观的众人道:
“我想问一下,难道他们和女真军士血战,护卫东京城,换来的就是你们这样的报答吗? 畜生尚知道报恩,难道你们真是禽兽不如吗?”
驸马捂着脸,从地上爬了起来,他远远地指着王松,气急败坏,大声说道:“你这厮,狂妄之极,竟敢骂本驸马禽兽不如,本驸马要禀明官家,将你碎尸万段!”
旁边的士子见势不妙,赶紧上前,将驸马紧紧拉住。
王斌脸色铁青,牛皋上前拨开士子,又是一巴掌扇在驸马的脸上,嘴里骂道:“你这狗一样的腌臜玩意,也敢在王相公面前胡言乱语,真是大言不惭,死有余辜!”
相对于王松打驸马时的力气,牛皋的显然要轻了一些。即便是这样,驸马也是又转了几圈,才稳住了身子。
驸马头晕脑胀,他惊愕地捂着脸,看着牛皋和王松等人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看到大堂中的人都是寂静无声,王松心里面一阵悲凉,这些为国血战的勇士,竟然没有一丝的尊严。
“果然都是狼心狗肺,忘恩负义之徒!”
王松手指着大堂中的众人,咆哮道:“早知道就让女真人破了东京城,灭了你们这群无情无义的畜生! 难道我忠义军数万兄弟的鲜血,救的却是你们这样麻木不仁、自私冷血的无情之徒!”
大堂中的众人都是一惊,马上活跃了起来。
“你是王松王铁枪?”
“原来是忠义军的汉子,我们还以为是朝廷的那些老爷兵!”
众人七口八舌,一个年轻的太学生大声说道:“忠义军的将士都是好汉,进城的时候,就已经死伤上千。他们都是杀女真人的好汉,在下佩服!”
王松点头道:“各位,不错,在下就是王松!”
人群立时热闹了起来,有人在人群中大声喊道:“王相公,你可得为民做主,不是大家不为忠义军兄弟说话,这曹驸马乃是皇亲国戚、城中的恶霸,有谁得罪了他,家破人亡,要吃官司,你可不能怪大伙啊!”
这人一说话,旁边的人也都纷纷点头,有几个人大声说道:“忠义军都是好汉子,小人等甚是佩服!”
曹驸马捂着脸,惊恐地看着王松,想要躲到他身边士子的身后。
士子想要上前和王松说话,王松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,转过了头去。
士子心中恨极,紧紧闭上了双唇,再也不说一句话。
王松转过头来,忽然大声喝道:“忠义军士卒听令,全体都有,脱掉上衣!”
徐虎等人全部站起,迅速脱掉了上身的铠甲和衣衫,牛通几个人过去,把那几个富商提了起来。
堂中众人都是睁大了眼睛,一起看去。
每一个士卒身上都是伤痕累累,刀伤枪痕无处不在,尤其是徐虎,身上的刀剑伤足足有十几处,每一处都是触目惊心,让人不忍直视。
王松指着士卒们的伤痕,冷声道:“你们身上有伤痕吗?保护汴京城,你们和女真人厮杀过吗? 你们没有,他们有,他们堂堂正正,配不上在这里吃饭吗?这里难道是皇宫禁地,圣上的御膳房不成? ”
几个士子分开人群,一起上前,对徐虎等人肃拜道:“大官人说的是,这些都是和女真人血战的勇士! 各位兄弟,请受在下等人一拜!”
徐虎等人一起回了一礼,人人脸上都是通红,个个热血沸腾。
“兄弟们,穿衣!”
王松一声令下,徐虎等人迅速穿上了铠甲和衣服,站成一排。
王松走上前去,挨个拍了拍每个士卒的肩膀,嘴里朗声说道:
“我忠义军的兄弟,流血牺牲,岂能任这些宵小长辈任意凌辱,我王松第一个不答应!”
徐虎眼中一热,忍不住留下泪来。
英俊士子冷眼旁观,心中暗恨,这武夫蛊惑人心,裹挟军意,倒是一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