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月秀气喘吁吁,苍白的脸上沾了不少血点,看起来颇让人爱怜。
“今日有近无退!”
王松摇摇头道:“更何况,我怎能让你一人断后!”
折月秀心中凄苦。若是今日能在战场上,为国捐躯,也算死得其所,也是一了百了。
人生,身不由己,其中的苦楚,又有谁能知!
王松在战场中做救援队长,后来发现作用不大,于是便站下来,用心观察。
“折小娘子,麻烦你带一营军士,支援左翼,牛大哥那边吃紧,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! 你自己……小心!”
王松沉声道:“李孝春,你带一营军士,支援左翼,告诉董先,让他无论如何,也要缠住对面的女真骑士。”
折月秀无奈,和李孝春各自带领一营军士而去。
看王松的眼光扫过来,张胜大声道:“相公放心,小人准备好了!”
这是原来的500骑士,专门砸“万人敌”而用,如今也只剩下了不到400人。
“上马!”
近400名骑士一起上马,人人一顶圆盾,一半的军士手握刀枪,另外一半则是身上鼓鼓囊囊,挂满了“震天雷”。
王松的马脖上也挂了几颗“震天雷”,他大声喊道:“兄弟们,跟我去杀贼!”
王松双腿一夹马腹,纵马向前,其他军士紧紧跟在身后,成锋矢阵型,向前而去。
刘辉筋疲力尽,奋力砍伤了面前的女真骑士,那人脸上皮开肉绽,大声惨叫,从马上掉了下来。
一柄骑矛当胸刺入,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。刘辉经不住对方骑士的神力,一下子被捅下马去。
跟上的一名女真骑士粗长的连枷砸在刘辉的胸部,刘辉遭此重击,五脏俱裂,喷出一口鲜血,再也没有爬起来。
张宪双目赤红。他用铁甲硬挨了对方的铁棒一下,顺势卸掉了一份力,一枪把对面的女真勇士砸了个脑浆崩裂。
旁边几个女真骑士大吃一惊,显然没想到张宪会以身作诱饵,冒险攻击。
张宪忍着肋部疼痛,长枪把脑浆崩裂的女真骑士挑了起来,向马上的几名女真骑士扔去。
几名女真骑士反应不一,两个直接用棒矛刺去,另外一个则是试着躲开,还有一个茫然不知所措。
趁女真骑士惊慌瞬间,张宪舌战春雷,怒吼一声,闪电般疾刺,一枪就刺进了那名不知所措的女真骑士的脖子。
张宪拔出铁枪,那人脖子上的鲜血像喷泉一样射出。
张宪连连猛刺,转眼就是刺了三四枪。对面的女真骑士手忙脚乱,没有几下,又有一人被张宪刺下马去。
两支骑矛分左右刺到,直奔张宪的下三路和马匹。张宪奋力格挡,谁知正面,那名女真军官的铁棒又狠狠砸下。
张宪还没来得及躲闪,女真骑士的铁棒已经被弹开,紧跟着女真骑士脖子上遭了重重一下,鲜血飞溅,栽下马去。
左右两支骑矛狠狠刺到,一人骑矛直接被砸飞,紧跟着一柄铁枪砸在了他的头上,血流满面,女真骑士倒了下去。
张宪如梦初醒,格开另一支骑矛,抡起了枪杆,把那人砸下马去。
张宪定睛看去,王松大开大合,势如猛虎,铁枪上下翻飞,眼前几个女真骑士非死即伤,纷纷落地。
一排骑士上来,挡在了王松身前,和对面的女真骑士缠斗起来。
张宪不由得一愣,王松从来都是身先士卒,一马当先,这是要干什么?
王松捏碎了“震天雷”弹体上的蜡封,火折子点燃了一颗,向前方狠狠扔去。
“震天雷”落在前方约30多米处的女真骑士人群,凌空爆炸,许多女真骑士惨叫着栽下马去。
“掷弹兵,投弹!”
王松的投弹就是信号。张胜一声大喊,无数个铁疙瘩被点燃,纷纷向着人群密集的女真骑士扔了出去。
这些骑兵掷弹手,都是专门挑出来的神力之士,即便是没有木饼,也都能扔出去三四十米。
无数烟柱腾起,无数女真骑士被炸下马来,也有一些宋军骑士殃及池鱼,这也是无奈,两军混战,误伤在所难免。
只是砸了两轮“震天雷”,前面的女真骑士稀疏了不少,有些地方更是被一扫而空,满地都是人马的尸体,和血肉模糊,正在惨叫的伤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