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义心中暗忖:这把剑看起来就很名贵,想来这些人也不是一般人,却来干这种不入流的勾当,恐怕也有些见不得人的原因。
而且更关键的是,自己也许承担不起拿走剑的后果,但是肯定承担不起把剑还回去的后果——自己的力量大小究竟如何控制还没有个章法,再失去武器傍身,一旦对方反悔食言,就只能任人宰割了。
白义把拳头捏了捏,硬气回道:“以后的事以后再说。能不能承受的起到时候就知道了。现在我只问一句——你们是要继续打,还是带这两个去治伤?”
蓝布条三人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,终于选择了退步。
于是白义带着狗蛋向镇子走去。
蓝布条背着牛角盔、绿头盔和马尾辫抬着一身剑也都向镇子走去。
“你们干嘛?”
“去镇子上治伤。你们又要干嘛?”
“废话,当然也是去镇子上治伤。”
……
蓝布条等五人直奔镇上唯一的圣光教堂,请牧师为他们疗伤。
白义和狗蛋选择了海格力斯私人诊所。狗蛋的伤终究还是更轻一点,先一步治疗包扎完毕,跟白义出了镇子。
一路疾行,两人赶回庄园。
狗蛋看着白义那座木夹泥墙草屋顶的房子,嘴角抽了抽,感觉胳膊上的伤都更疼了几分,身体也更冷了。
“现在反悔……来得及不?”
“我跟你说过这里的条件啊。”
“我以为你是夸张,没想到是写实……”
白义拍了拍狗蛋的肩膀:“想走,随时可以。但是请务必不要泄露我的住所,尤其是我这里的……我的家人们。”
“家人?”
“我也跟你说过,我这里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家人。如果你后悔了,还是不要见他们,直接走吧。”
狗蛋低头,略略吸了一口气,道:“既然答应了你,就不能食言——吴老爹从我小时候就教育我,要言而有信,做一个懦弱的人。”
“言而有信,做一个……”白义点着头,突然惊觉,“懦弱的人?”
“没错。他教育我,要言而有信,能怂则怂;胸怀正气,行事懦弱……”
白义急忙打断道:“停,我的三观遭受了一记致死打击——还有这样教育孩子的?”
狗蛋抬起头,看着天上那一轮孤月,用大秦语言说道:“吴老爹说,做人不能亏心,所以要让我做一个有原则的人;吴老爹还说,他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,而乱世之中好人总是不长命的,所以他希望我能够‘苟’一些——用他的话说,我就是‘命中带刚,五行缺苟’。虽然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,但是苟就对了。咦,树上那是……什么灯,这么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