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朝之黑着脸离开医院,刚踏出院门,就站住了。
周衢差点撞上他:“贺少,怎么了?”
“那女人收了我五十万,还赚了我一笔医疗费,就这么走了,岂不是太便宜她了?”
贺朝之抬手,烦躁的拽动了几下脖子里收紧的领带:“她让我险些成为整个夜城的笑话,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她,回去。”
贺朝之转身往病房走去。
周衢跟在他身后,轻叹连连。
知道自家少爷这是想再羞辱宋澜一番。
来到病房,本以为女人还在病床上沉睡,可迎接贺朝之的,却是空荡荡的床铺。
贺朝之瞳孔轻缩,他上前一步,伸手摸了把床褥:“还有温度。”
周衢也道:“手提箱被带走了。”
周衢担心的道:“贺少,宋小姐刚动完手术,没法下床,会不会是有人觊觎那手提箱里的钱,把宋小姐连同钱一并带走了?”
“胡说什么,要钱的直接抢了钱就是,抢人不是多此一举?”贺朝之低低的呵斥了声。
周衢忙噤声。
“……”贺朝之闭眼,薄薄的眼皮浮动片刻,终是冷冷睁开:“派人去找,把医院找一遍,不够就查监控,查到那女人的下落为止。”
“是,贺少。”
片刻。
周衢匆匆走回病房。
病房烟雾缭绕,贺朝之俊美的面容藏在烟雾后,他抬手掐灭了手中的烟,淡淡的问:“人找到了吗?”
周衢默了下,将一段监控视频放给贺朝之看:“找到了,是我猜错了,宋小姐是自己离开的,离开的时候,一并带走了那五十万。而且、而且……”
“而且什么?”贺朝之不耐烦的问。
“而且,她上了秦海枫的车。”
贺朝之视线一沉,看向正在播放的监控录像。
只见女人吃力的将手提箱拖到医院门口,就被秦海枫扶住,两个人上车离开了医院。
那模样,宛如偷了他的钱和情夫私奔一样。
贺朝之死死盯住监控,良久,他嗤笑出声。
他重新点上烟,也不抽,任由香烟在指尖化为灰烬。
贺朝之双目猩红,自言自语的道:“好,好得很。这么快就傍上秦海枫了,那还去夜总会装什么可怜,秦家的门庭,容得下你这么个当过陪酒女的儿媳吗?”
……
一觉醒来,已是傍晚。
窗外霞光温软,房间温度宜人,宋澜醒过来,恍惚以为自己已经死掉,来到了天堂。
她费劲的从床上爬起,摸到手背上的点滴针,就想拽掉。
这时门被推开,一个温婉美丽的中年妇女端着热腾腾的清粥走了进来。
看见宋澜要拔针,吓的连忙放下清粥,上前制止:“别拔,这是消炎镇痛的,你身上伤口还没有结疤,发炎会让你的病更严重。”
宋澜茫然的看着这个帮自己垫上软枕,把针头插回去的美妇人,小心翼翼的问:“您好,这是哪里,你是?”
美妇人抬头一笑,温柔的道:“你是宋澜吧,我是海枫的妈妈,我以前是做医生的,刚退休不久。海枫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,他说你在他车上晕过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