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样的套路,在京师起到的效果,却远无法跟在南..昌时相比,无他,这里是京师。
这里群星云集,自身可都是有着硬实力,能活跃在权力中心,又有几个庸人?
论功名,论才气,论手腕,论才情……自认不输唐伯虎,甚至高于唐伯虎的人有大把,他们自不会上赶着结交。
更何况,唐伯虎注定无缘仕途,对这些人来说,唐大才子不值一文。
他们着眼的是庙堂,是权力,是天下……风雅只是情调,生活的调味剂,并非主旋律。
不过,李青带唐伯虎来,也不是为了结交官员,只是为了打响他的名气。
广而告之的营销才是他的目的,官员可以不来,但唐伯虎名气大这一点必须要深入人心……
前来拜访之人没在南..昌那么夸张,却也并非冷清,朝廷官员没几个来的,不过富绅们来的却不少。
如今,唐伯虎的画作已经被炒到了三千两,且还是有价无市,俨然成了富人圈层彰显身份的手段之一,他们自然趋之若鹜……
这次,李青没陪着唐伯虎,而是一整个撂挑子,让其自己扛。
他之前在京师活动的时间挺久,更是皇宫的常客,他怕万一有人认出他,惹一身麻烦,都是白天去浪,晚上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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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宫,偏殿。
今日是李东阳授课,两个学生态度端正了一些,一来,这位大学士不好糊弄,二来,李大学士讲课不似杨廷和那般严肃,反而很随和,这让朱厚照的排斥心理降低许多。
“今日就先讲到这儿,殿下可有不懂的地方?”
“李大学士学问高深,然,本太子也非不学无术,这点东西,你一讲我就懂了。”朱厚照拽拽的说。
“那好。”李东阳倒是好说话,也没提出质疑,只是道,“下次臣来,可是要考试的。”
“可以!”朱厚照一点也不露怯,他确实听懂了,没有不懂装懂。
李东阳见状,轻笑笑,“臣告退。”
待他走出学堂,朱厚照立马收了三好学生嘴脸,拉住王守仁,嘿嘿道:“唐伯虎来京师了,你可知道?”
“知道。”王守仁点头,他正想去看看呢,顺便打听一下先生的消息。
这都好几年没见了,他还真有些思念他。
“真没义气,我刚知道就告诉你,你早知道却不吭气。”朱厚照捶了他一下。
这家伙打人还挺疼……王守仁吃痛,苦笑道:“殿下之前不是说见过他了吗?”
“嗨~今时不同往日嘛,听人说那唐伯虎现在出名着呢,一画难求啊!”朱厚照拿肩膀撞了他一下,“去看看怎么个事儿?”
“要去你去!”
“你不去?”朱厚照诧异,“当初他科举前,不是还去过你家嘛,你们也算有些交情,故人回来,岂有不去拜访之理?
科举舞弊案本就不实,完全不用避嫌。”
王守仁道:“我只是不想跟殿下你一起去!”
“哎哎哎,这话就伤人了啊!”朱厚照不满,“君子朋而不党,小人党而不朋,可咱们不一样啊,可以又朋又党,你是臣子,我是储君,待我做了皇帝,你我既是君臣,又是朋党……”
你可真敢说啊……王守仁满脸黑线。
这话也就是朱厚照了!
大明独生子,果真任性……王守仁无奈,虽知这些话即便皇上听了也不会生气,却还是提醒他,“太子殿下还请慎言。”
“下次一定。”朱厚照讪讪一笑,怂恿道:“走啊,一起。”
“谁跟你一起啊?”王守仁翻了个白眼儿,毫不留情,“我是皇上的臣子……”
见一太监迈着小碎步进来,他止住了话语,起身道:
“微臣告退。”
“哎哎哎,别走啊,王守仁你给本太子回来……”
王守仁不理,径直扬长而去。
朱厚照暴怒,骂道:“这厮越来越过分了,都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,气死我了……”
刘瑾见状忙表忠心,他跟着愤怒,阴恻恻道:“殿下,单凭他这般目无殿下,就能治他大罪。”
“哦?”朱厚照目光移向他,玩味道,“他是谁?”
“他……”刘瑾卡壳,他刚来没几天,只知道那是太子伴读,并不知其名讳,“王伴读?”
“这个答案不严谨。”朱厚照摇头。
刘瑾心思灵巧,忙道:“殿下是储君,他自然是皇上、殿下的臣子了。”
“哎,对喽。”朱厚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刘瑾不由得受宠若惊,心花怒放:这这这,未来可期啊!
却听朱厚照又问:“你是谁?”
“奴婢是教坊司使刘瑾。”刘瑾严谨的回答。
然,朱厚照却是摇头:“并不严谨。”
“奴婢……”刘瑾突然回过味儿来,忙套用方才话术,恭声道,“奴婢是奴婢,皇上、殿下的奴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