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是一条小蛇而已，怎么会听得懂人话呢？它转着乌溜溜的小眼睛，好像在这么说着。

“你应该是从5号卫星城出来的吧。”楚苟又说。

白蛇无聊地转了一下脑袋。

楚苟问，“你叫什么？”

白蛇这回连脑袋都不动一下了。

“那我叫你小白吧。”楚苟很随意地说。

白蛇嘶嘶了两声，似乎在表示同意。

楚苟笑了起来。他想着，命运真奇妙：所有你想要逃避的东西，最后都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在你面前。一些你尽力远离的事件，最后也会重重地砸到你身上。就算你拼命逃跑，也不过是暂时地拉远了你们的距离，还增加了它砸到你身上的时候的重量罢了。

他捋起袖子，轻轻抚摸自己的手臂，传递来是粗糙的手感，并且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。楚苟把手肘放到眼前，借着窗口微弱的光，看到自己手臂上有着细细密密的鳞片，闪烁着冰凉的光泽。

“哈。”他笑了一下。

他的声音把蛇给惊动了。蛇立了起来，挡住了阳光，逆着光看去，就是一道黑色的细长的影子，有些吓人。

楚苟把袖子放下来。看着蛇，微笑着说道，“如果我不离开5号卫星城，我的鳞片这样长下去，我都怕我会变成一条蛇。”

小白并不能回应他。

楚苟翻身下床，来到桌前，轻轻摸了摸蛇的脑袋，小白很驯顺地盘到了他的胳膊上。

“你一直缠着我，是觉得我们是同类吗？”

小白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胳膊。

……

就这样，猎人的生活里多了一条小白蛇。

营地里的人有些眼馋。小矮子问楚苟卖不卖蛇，“我出五千星币。”他开价。

“……”

楚苟看了他一眼，没说话，走掉了。

“好可爱呀~我出一万星币。”可爱的少女笑嘻嘻地插科打诨。

楚苟也没搭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