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摆驾庆熙宫,既然徐功樑来不了,那朕去看看贵妃吧。”
天色渐晚,御辇一路摆驾庆熙宫。
庆熙宫寝室内,徐贵妃正打算卸掉环佩珠钗上榻小睡一会,只听宫人匆匆来报:“贵妃娘娘,皇上来了!”
徐贵妃从铜镜前转过身,端正秀丽的眉眼之间,一阵烦躁浮起。
“娘娘,皇上好不容易来一次。”
身后贴身的宫婢劝道。
徐贵妃压了压心绪,淡淡道:“更衣吧。”
帝王垂怜,她不得不受。
*
一只苍鹰翱翔九天,自由自在,展翅飞翔,一路飞过京师,越京卫,直穿庆州山脉。
天色已黑,谢家人依旧不见谢景行回来,就连心态最为稳重的谢老夫人,也不由忐忑起来,频频望向后面。
“今日景行不回吗?”
驿站外,押解的官兵们已经开始到时辰放饭,今日行程短,饭食大打折扣,不少人都吃不饱,但没人敢去跟官差们理论。
半日不到便能休息的机会十分难得,吃得少点就少点吧,要是惹怒了官差更不会有好果子吃。
私下里,流犯们之间窃窃私语,偶尔交流几句,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。
犯人们完不成每日的行进日程,压力最大的是解差们,明日若上路,不用想一定会更加困难,那还不如趁现在该休息休息,该准备准备。
普通的衙役官兵们也乐得休息,头痛的事有上面大人们顶着,对他们来说,只要犯人不闹事,他们也能放松心神多休息一会。
夜幕降临,副官成烨走到营地外巡查后,还不见熊九山等人归来,白天里淡定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有些焦躁。
“熊大人这一去耽搁的时间太久了,这样下去何时才能出关。”
一旁老衙役道:“庆州驿丞方才还遣人给大人送来酒菜,旁敲侧击打听熊大人去做什么了?”
“你怎么回的?”
“小人就说京卫府王大有事让咱们大人协助一下,旁的没说,那人一听指挥使王大人的名讳,二话不说就走了。”
“后来没再过来打听?”
“没有,不过驿丞让人又给大人添了几道荤菜。”老衙役讲起话来很有主次。
成烨闻言笑出声,“借了王大人的威名了。”
他转身看向谢家人聚堆的方向,偏头问道:“我发现柴家这两日与谢家人走的比较近,你可知道什么原因?”
老衙役不知有什么通天的本事,见长官问这事,讲起柴谢两家这两日发生的事,像他亲眼见过似的:“柴嵇的夫人流放时就有咳疾,折腾一路了,也不知道怎么从谢家手里得了几颗救命的药,今天咳嗽好多了,我们几个衙役私下还想找他们谢家讨要一点呢。”
入冬北上,一路天寒地冻的,谁知道会不会也染上风寒,如果谢家有那么好的药,那不是一件大好事?
成烨一听,来了兴致,“谢家那药那般管用?”
“柴嵇让他儿子去闵家商队那边换了茶叶,给谢家还礼去了呢,小人感觉那药应是不差。”
成烨重新看向谢家方向。
“他们谢家还有什么好东西,知道吗?”
“这个……”老衙役想了想,摇摇头,“具体不知,但感觉谢家收了几次礼,肯定不狼狈。”
谢家流放后,先后收了几次礼,成烨也是知道的。
之前因为赶路,他还真没想过谢家这事,现在停在这里等人,无事可做,他突然对谢家人产生点兴趣。
“你说王大人带走了谢景行,那剩下的其他谢家人里面,还有能通神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