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罢,身后红袍新娘仿佛响应背尸匠的愤怒,身形一闪,化作一股阴风,直扑那艘木船。
嘭~
木船瞬间化为碎片散落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。
这一幕,让在场超凡者们无不哗然色变。
“公输一脉也算是有底蕴的超凡者家族,虽然最近几年销声匿迹,但并不意味着他们没了,这一脉在民间影响力很大,上至桥梁建设,小到民房装修,后世木匠无论是普通人还是超凡者都将其视作祖师。”
“公输一脉不好惹,但阴门行业的也不好惹,那可是吃死人饭长大的,有句话说得好,宁惹阎王莫惹小鬼,你永远不知道这些阴门行业的超凡者手段有多恐怖。”
“我看是这背尸匠在找事,赶尸人是上了船死的,也不一定证明是公输一脉的人害死的。”
“别的不说,这背尸匠挺够意思,为了调查朋友死因敢冒头,换作其他人,谁敢跟公输一脉这么说话。”
“嘘,别议论,这两家我们谁都惹不起,好好看戏,当个只听不传的吃瓜群众。”
现场发生这一幕,顿时吸引不少人目光,但见一艘木船被毁有些心疼,免费的乘船工具说没就没,只是碍于背尸匠正在气头上,也不好多说。
“公输一脉都是缩头乌龟不成。”背尸匠眉头紧皱。
恰在此时,远处湖面有了动静。
一艘崭新木船驶出红雾区域靠近岸边,前方木杆旗子随风飘荡,隐隐约约可见“公输”二字。
船头之上,站立着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,身着旧式古朴棉衣,双手茧厚,腰间挂着一把木工锤。
一旁架子上还挂有墨斗、木锯、刨具,凿子……
这种另类打扮,很难让人不想起木匠身份。
“你终于出来了,我只是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……”背尸匠见对方出来,语气有所缓和。
但话未说完便被打断。
“我公输正统一脉很少在世间行走,与世无争,从未与超凡者结怨,这次遗迹开启,免费载人渡湖,你毁我木船,在你们眼里是不是以为我们公输一脉好欺负不成。”
那魁梧男子目光阴翳,浑身散发煞气,而在这煞气之中还透露出一股死气。
“我无意冒犯,只是我朋友死在你船上,想请你出来问个明白,等事情调查清楚,如果跟你无关,关于木船损失,我会赔偿……”
“毁我公输一脉木船必须付出代价,哪怕你们阴门行业也不例外。”魁梧男子声如雷鸣,杀意如潮,席卷湖畔。
周围吃瓜路人震惊,这至少是神藏三重天的实力。
而且比神藏三重天的背尸匠还强不少。
不等背尸匠回答,魁梧男子率先出手,手中木工锤化作一道寒光,直击背尸匠而来。
这一击快如闪电,猛似惊雷,瞬间将空气炸开
这木工锤竟然是件法器。
背尸匠面色骤变,仓促间与身旁红袍新娘携手,共同抵御这致命一击,然而,对方实力之强,力度之狠超乎想象,法器之下,罡风四起。
砰砰砰……
一连串撞击声中,红袍新娘终是不敌,身受重创,踉跄倒地,鲜血染红嫁衣,显得格外凄厉。
背尸匠亦面色苍白,汗如雨下,显然已是强弩之末。
“阴门行业不过如此,毁我木船,只有拿你命来陪。”
眼见对方木工锤落下,背尸匠即将命丧当场,远处三道身影如鬼魅掠至,硬生生挡下致命一锤。
那三人分别是神婆、扎纸匠、寿衣男。
“我听说公输一脉虽然性情古怪,但做事也是正派风格,在超凡者圈子里也有一定名声跟地位,今日一见,有些过分了。”
“背尸匠朋友在你船上遇害,他只是想讨个说法,你迟迟不出现,他这才做出如此行为,这事固然是他不对,但他也承诺道歉赔偿,你何必痛下杀手。”寿衣裁缝男冷声道。
其余两人也站队护住背尸匠。
阴门行业来自血脉上的缺陷使得他们处于同一战线,别看他们有时候为了抢生意争个头破血流,但在某些关键问题上是一致的。
“我说过,毁我公输一脉木船的人,无论是谁,无论有什么背景,无论在哪儿,都必须付出代价。”
魁梧男子狞笑,大步踏出,杀意暴起,就在三人联手抵御时,却发现对方目标根本不是背尸匠,而是红袍新娘。
三人心中大惊,却已来不及阻止,只见魁梧男子一锤落下,红袍新娘身形一顿,随后轰然倒地,再无生息。
这还没完,对方直接抓起鬼新娘尸体回到木船。
找出绳子,将其悬挂在木杆上。
暴晒!
“这就是毁我公输一脉木船的代价!”
岸边扎纸匠三人脸色极为难看。
那红袍新娘可是背尸匠的本命鬼物,属于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关系,本命鬼物被杀,背尸匠即便不死,也无迈入高级希望,未来之路已断。
而且不仅如此,他还将鬼新娘尸体悬挂木杆暴晒。
这已经不是挑衅,而是赤裸裸的侮辱和践踏尊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