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坐在石桌上的烟儿,以手轻抚从袖子中探出头的小青道“你翻一个试试,点哥哥怕你我可不怕。”
“那是我这个当师兄的让着她。”城门失火,殃及池鱼。这是点芒此刻站在此地唯一的感受。
被威胁的夏雪健步跑向点芒,双手攥住点芒的衣袖轻轻摇晃道“师兄她威胁人家。”
被攥住衣袖的点芒,浑身罡气流转一抖衣袖,打散夏雪欺身而近所带来的香风。身形一闪,再出现时已经和夏雪隔阵而望道“变回去,要不然我帮你打回去。”
“哟!害羞咯,这可不像个做大师兄的样子。”说着夏雪还是依言变回自己原本的装束,一身上青下白的束腰劲装,四肢袖口以布条收束,一顶莲花冠和长长的马尾被一只白玉簪子固定住。单手提剑,一手撩动眼前的散落的碎发道“讲真的,我来是有事找大师兄帮忙。顺便过来看看师傅。”
“是不是来看义父死没死,这忙咱们不帮。”
“丫头片子,你可不要含血喷人。就那几块料,能登上这祁山一步,我把脑袋削了给你当球耍。”人是从自己那边出来的,这让一路追踪过来的夏雪也不知该作何解。何况自己目前也在追查授意之人,一步慢步步慢这才导致目前不受待见的近况。
“削吧,我等呢!”
“烟儿别胡闹,夏雪你今年也三十好几,怎的说话还是如此无忌。”
“是啊!当初追在我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屁孩,转眼就已经长大成人了。”
“你们在这样恶心人我可走啦!”女子最忌讳被人谈论年纪,夏雪是个例外无外乎三十好几的人,还如同二八少女。不光生的一副好看的皮囊,肌肤更像是能掐出水一样。自家点哥哥则是面嫩心老,这样形容也不贴切,只能说是老成持重,最见不得别人当他是孩子。
“不送”夏雪倒是不介意这个小魔女先走,在夏雪看来他们二人中拿主意拍板的事点芒。就自己上山所见,若是想要捞出那个叛徒问些事情,还是需要点芒出手帮忙。
刚跳下石桌转身欲走的烟儿反应过来,该走的是这个擅闯祁山的疯女人。手腕一抖一抹绿色朝着夏雪激射而去“不要以为薰了雄黄,便百虫不近。”
“打住我可不是你那个矮个叔叔,我对杀蛇吃羹可没什么负罪感。”对于小魔女的手段说没办法是假,这些蛇虫鼠蚁的东西出现在眼前略施手段,便是一死一大片。难就难在若是这些东西暗地里偷袭,却也是防不胜防。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上山专门在山间用雄黄洗过澡,身上还带着几个香囊就是不想被这小魔女纠缠。
见事情愈演愈烈,腾挪间点芒已经出现在夏雪身边,单手擒住被烟儿称为小青的竹叶青“正事要紧,小青我先代为照看。”
说着点芒将小青揣入怀中“夏雪你方才上山的时候说话是什么意思!可是知道问题出在那。”
“这妖物并非出自祁山主峰是也不是,且师父已经不再祁山啦是也不是。”
“你个疯女人在山上,义父肯定就不再山上。”这并非烟儿第一次见夏雪,每次在祁山看到这个疯女人,义父指定不再山上。一次两次是巧合,那三四五次呢!巧合多了烟儿自然就明白义父是故意躲这疯女人的。当时年纪小不懂,直到现在被逼的看了些书,也就知道了一些被世人敬遵的教条。君君臣臣、父父子子人伦纲常,这疯女人喜欢自己的师傅便于法理纲常不和。据说这个疯女人先后嫁了八次都未成功,便有一些不中听得腌臜流言传开。传的人多了,便有人信了,说这女人是义父禁脔。
至于事情真相便没有人去关心了,义父归隐的一部分原因,便是因为面前这个疯女人。虽然很不待见他,可烟儿不得不承认,这个为了义父甘愿放弃身为长公主,所能享有的一切权利及好处,从而偏安一隅的女人,值得自己正眼相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