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轻轻摇晃了一阵,然后又平稳下来,泰丽有些晕头胀脑地醒了过来,入目是陌生之地,似乎在一个舱室之中。微微转动脑袋,看到的是黄历站在舷窗的背影,残阳射进来金黄色的阳光,在他的头上镶了道光环。
“嗯——”泰丽呻吟了一声,勉强起来,头有些晕,不由得闭上眼睛,用手揉着太阳穴。
“醒了。”黄历转过身,笑着打了个招呼,走过来从小桌上拿起保温壶,倒了杯咖啡递给泰丽。
泰丽半眯着眼睛斜瞥了黄历一下,轻轻吐出一口气,接过咖啡,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,一杯下肚,才有了些精神。
“你,你绑架我?”泰丽将身子靠在舱壁上,有了些力气质问黄历。
“你用词不当,我纠正一下,这可不是绑架。”黄历微笑道:“首先,我没使用暴力手段;其次,我不图钱,不图色,抱着邀请的态度;最后,我是在真诚地还欠你的人情,现在你不理解,以后你会明白的。”
泰丽歪了歪嘴,说道:“没用暴力手段,我还要感激你没打我不成?”
“感激就不必了。”黄历无所谓地笑着又倒了杯咖啡,说道:“夕阳无限好,要不要出去看看海景?我给詹森捎了个信儿,就说你和我去办件非常要紧的事情,那边就不用担心了。”
“唉,已经落在你手里了,只有听你的了。”泰丽无奈地苦笑了一下,喝了两口咖啡就放下了,说道:“劳驾,我还有点迷糊,扶我出去透透气吧”
黄历呵呵地笑,一个洋鬼子说劳驾,还真是一件很有趣、很搞笑的事情。
风不大,海浪也平静下去,无际的沉寂笼罩了整个空间,在大自然的中,一切都静默了。大海在天空下挺露出光润起伏的胸腹,逐渐把太阳吞没下去。
天边吹来一股凉气,使海面激起一阵颤栗,仿佛被吞没的太阳向天空舒出一口满足的叹息。
泰丽也长长地叹了口气,这船便是黄历通过她搞到的那艘,在美国注册的“泰丽号”,因为是她经手办理的,她自鸣得意地将此船作名,没想到现在“泰丽”载着泰丽,正向她不知道的地方航行。
“这是往哪去呀?”泰丽在黄历拿过的椅子上坐下,有气无力地说道。
“婆罗洲,一个很不错的地方。”黄历点燃了一根香烟,目光投向远方,那是他要开始新的生活的地方,憧憬,忐忑,他的心情并不平静。
“荷兰属地。”泰丽嘀咕了一句,然后是久久的沉默,半晌才幽幽问道:“去那里干什么,你别以为你的举动我一点都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