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梅田,队长好象是刚才出去了,上哪儿去了?”
“队长吗,说是上军人俱乐部去了”
“是吗?为什么现在去军人俱乐部呢?”
“因为没有别的什么事嘛,今天晚上恐怕要住在那儿啦。”
“嘿,有意思。”
胖胖的高木坐在饭桌旁,又看了看班长的饭桌,也没有看到佐藤伍长的身影,便接着问道:“喂,梅田,班长不是也不在吗?他上哪去啦?”
“班长还不是老习惯——干着呢是这样的——”梅田把胳膊向后扭转过来,用拷问的姿势来加以说明。
高木很了然地笑了起来,佐藤队长就是这样,一到拷问的时候就成了发疯的野狗。他又接着开口问道:“是抗日分子吗?好象是和山里的游击队有关系?”
“现在还不知道,班长说是嫌疑犯,正冒着大汗干着呢”梅田边吃边含糊地说道。
“嗯,班长总说是嫌疑犯,可是找到证据了吗?”
“证据嘛,要说是证据,那还没找到,只说是老百姓,其余的一句也不说。”
“是吗,班长以前不也是这样说的吗?是老百姓还是嫌疑犯,闹不清楚呀”
正说着,只听见伙房后面有人大声喊叫:“没有人吗?谁也不在吗?”
“大下一等兵。”高木咽下嘴里的饭,大声叫道。
“有”大下是个新兵,不管对谁的招呼,他都很恭敬,这是老兵们的耳光教训的结果,他大喊一声,并把头低下去,表示敬意。
“喂,大下,在灶上有正烧着的火筷子,给拿去,这是班长的命令。”高木摆了摆下巴。
“是,明白。”大下答完话后就往伙房跑,在微暗的伙房里,他瞪大眼睛四下寻找,在炉灶上水壶里的水发出了沸腾的响声,在旁边,令人恐惧地chā着火筷子。
大下从腰里取出垂着的手巾,包上火筷子,猛抓着跑出伙房。从伙房到拷问的地方,不过十米左右,但是看到吊起来的男人,大下不由得脚迈不动了。但一想到这样就不能增加“星”,又不顾一切地拿着火筷子跑到了班长面前,“班长,大下一等兵来到。”
在大树上被吊起的男人有紧绷绷的肌内,体格ting健壮,看上去使人感到是一个农民的样子,他痉挛着牢闭着的嘴chun,盯着大下和佐藤。
“好,递给我。”佐藤从大下手里象抢似的夺过火筷子,走近了那个男人,这个男人chou动着有月牙形皱褶的面颊,太阳xue的血管鼓了起来,哆嗦着脸上的皮肤。
“怎么样?还是不说嘛?说游击队的行动”佐藤象发疯的野狗一样大叫着。
“我的,好老百姓的,不知道游击队。”男子把脸向旁边歪着,生硬地说道。
佐藤也不知是否听到了辩解,拿着的火筷子扬了起来。吱吱啪一次两次地chou打着,发出打到rou体上的声音和烧燎皮肤的声音。
冒着烧火的青白sè的烟,烧人的恶臭气味在附近弥漫。
“还不说吗?你这个hu藤更疯狂地拷打着。
被吊着的男人的腋下冒出了黄sè粘液和血,他咯吱咯吱地咬着牙,哆嗦着紧闭的嘴chun,瞪着愤怒的眼睛,盯着佐藤的脸。
在这棵树上被吊着杀死的中国人,一个月至少也有三四个。还不只如此,很多犯人被佐藤送到驻军兵营,作为新兵实地刺杀训练的目标,予以杀害。
发疯的野狗似的佐藤的声音冲破了薄暮,扰luàn了附近的安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