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小八九兴冲冲的跑到向溶洞跑去,半路上却被仓博喊住了。
“小九哥,来老夫这里。”
“什么事啊,我还要去学打铁那。”小八九急切道。
“没什么,这里有本书,想九哥儿定然喜欢。”仓博神秘的说到。
“书有什么好看的,我还是去打铁吧。”小八九更急了。
“是有关打铁的书”仓博不再神秘。
随仓博走向他那竹林深处的小院,只有一段曲折小径,两旁修竹过雪后更加翠绿,从缝隙间投射下的晨光斑驳的洒在小径之上。
来到这竹子做的房舍中,仓博把早已备好的一本泛黄古书递给小八九。只见封皮上写着“鸿鹄锤法”四字笔力非凡,似有无形剑气透出,只是这“锤法”两字墨迹未干,像是刚刚写上去的。
小八九一看就不乐意了:“我说我不来,你偏让我来,我来了,你就拿一本刚写的书糊弄我。”
“哼哼,这个不是刚写的,这是……封面受潮,对,受潮了,我补上去的,你看内容就知道了。”仓博脸一红,连一贯的深沉也没有了,脱口全是白话。
等小八九翻看起书来,仓博暗暗擦了下头上细汗,狠狠的向屏风后边瞪了一眼。
“这只是上半部,练锤先练体,只有身体强健、四肢完美协调了才能打好铁。”
小八九翻看此书,的确讲的是炼体之法,还有一些讲述如何协调肢体的技巧,都是精妙无比,令人茅塞顿开。
不等小八九询问能否把书借阅走,仓鸿开口道:“此书可拿回去慢慢参详,还有这本《拾遗录》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故事,还有珍禽异兽的描述和图画,你拿去消遣吧。”
“谢谢博爷爷,那我回去看书了。”说完,小八九行了一个礼,便跑回自己所住的小屋看书去了,把打铁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。
小八九走后屏风后闪出一人,正是仓鸿。
“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,怎么一个小孩都糊弄不了?”仓鸿略带调侃的说。
“还不是你,自己写的《鸿鹄剑谱》,非要改成什么锤法,还要分成两篇,你这不是画蛇添足?”仓博反击道。
“不用说我,你耗费上百年才写成的记载上古至今奇珍异宝、凶禽猛兽、历史密辛的《拾遗录》还不是轻易就给了这小娃。”
二人相顾无言,随即哈哈大笑,仓鸿自顾自的大步离开,仓博也不送,只是抬头看天,口中喃喃低语道:“大道行于天,但愿有一日这小娃能把吾之道传诸天下吧。”
小八九回去后潜心研究两本书,就连小百灵叫他去吃晚饭也充耳不闻。还是仓清凌亲自出马,才把这看书看痴了的小娃儿拽到饭桌上。
吃罢晚饭又是一天,自不必提,第二日,心里想着昨日看书很多疑问,又顶着两个熊猫眼的小八九,迷迷糊糊的就往仓博的住处走去,走到半路上却被路过的仓农叫住。
“九哥儿,我这进山采药,缺个帮手,你来不来啊?”
“进山?有打铁好玩的吗?”
不等小八九细问,身后响起了小百灵的声音。
“农爷爷,还是不要带小九哥。我来保护你,带他去还要保护他,多累啊。”
“哈哈哈,是小百灵啊,好啊,你保护爷爷,小九哥儿也捎带上吧,我们百灵最厉害了。”
“那是,我上次一个人就打趴下一头熊,这次打点什么好那?”一向机灵可人,粉雕玉砌跟瓷娃娃似的小百灵得意的说道。
今天这小可人儿穿了一身大红锦袄,裁剪的修短合宜,配上这粉扑扑的小脸,不仅不媚俗,反而是动人的紧。脚上穿着虎头靴,两个马尾辫随着走动左右摇摆煞是好看,比先前穿那身古怪衣服的时候更显的可爱动人。
“你就吹吧,你还能打熊,我你都打不过。”小八九不信道。
一轮红日缓缓升起,三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,一个背着竹篓,一个蹦蹦跳跳,一个四处打量。积雪映照着阳光使得山峦都格外明亮,雄伟异常。
经过一段积雪小路,在仓农的指引下三人来到一个峡谷之中。一条大河从峡谷中蜿蜒而过,河面上雾气蒸腾,峡谷两侧壁立千仞,如同镜面一般;峡谷底部,尤其是临近河道的地方,树木郁郁葱葱,各种奇花异草繁盛异常。
走到河边,一阵温暖潮湿的气流袭来,这大河竟是一条热河,不知从何处来又流向何处去。仓农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河床边的一处整齐菜畦,四四方方,十分规整,里面种着各种瓜果蔬菜,就连外界刚刚推广不久番薯也有。这让小八九着实惊叹了一番。
仓农开口要讲解一番,却听小百灵抢先说道。
“这里是一条温水河,源头在前边山谷里面的一个大洞里面,爷爷奶奶们都叫他什么暗河。这块菜地那,是仓农爷爷带人开垦的,我们冬天的蔬菜就指着这里了,你可不能来偷吃啊。”
仓农笑呵呵的说:“正是如此,这里的水虽然有温度但是并不是很高,水质清澈。其实啊,水的热量不是自己发出的,是这河床地下有一段热石,水流经热石被加热才有了温度,这水从暗河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冰凉的。我仔细勘验过,这水就是普通泉水,人畜饮用或者灌溉果蔬都没问题。”
再往峡谷深处走去,竟是豁然开朗,一座雄伟广袤的大山屹立前方。“这里就是我们采药的地方。”
山上积雪不化,山下积雪因有热河早已融化,因而多有各种奇异小鸟兽在河边出没。一路行来,仓农不断向小八九介绍遇到的各种药材的形状、药性、生长环境和使用方法。小八九因为传承的缘故,记东西格外的快,把仓农说的话一一记在心中。
行至半山腰,小百灵忽然喊道“爷爷,爷爷,上次没摘的那株伏龙草看着要开花了,我们摘不摘?”
仓农转身望去,的确是有一株通体金黄,只有一条主干,约莫有五尺高的植物孤零零的长在那里。叶片金黄,从干顶分开如同伞盖,细看之下每一片叶子竟如龙头一般,龙眼位置上缀着一个红色小花苞,真是画龙点睛之笔。红色小花苞竟微微从中间有裂开之意,预示着伏龙草就要开花结果了。
最神奇的是,伏龙草的下面寸草不生,一点其他植物也没有,竟连积雪也没有半分,只是一团黑色土壤,隐隐散发五色光晕。伏龙草周身三丈距离再无树木,而且三丈外的树木花草尽皆低伏,向着伏龙草的一方向枝叶都向下垂,有的甚至落到地面,其他方向的枝叶则正常生长。伏龙草顶部的茂密树冠也为其留出了一方小天地,专供阳光直射进来。
此时正午,阳光直射树冠而下,照耀的整株伏龙草金光灿灿,五彩光晕更盛。
“哇,这草真好看,似乎很有用啊,吃了肯定能变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