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县令说是商量,但他既然开了口,阿勇就没有拒绝的道理。
阿勇心里有些没底,该不会是唐县令看出什么了吧?
可他脚上的鞋能有什么问题?
衙役走上前,阿勇一脸疑惑地将脚上的布鞋脱下来,递给衙役。
唐县令接过衙役递过来的布鞋,细细打量,认真地看了半晌,又将仵作找来。
两人凑在一起嘀咕半晌,唐县令才将阿勇的布鞋还回去。
唐县令没再问阿勇,而是转头问楚暖暖:“你昨晚可曾出门?”
楚暖暖垂着头,“不曾。”
“根据傅九渊的口供,你昨日去找过他,可是真的?”
楚暖暖衣袖下的手指紧握,指关节隐隐发白,她想要否认,但昨日她去过的事,肯定有村民看到。
不妨认下,反正旁人不知道她跟傅九渊说过些什么。
“民妇去过。”
“哦?你去找他的时候,跟他说了些什么?”
“不过是些闲话,我听说阿九要跟我姐姐成亲,虽说我跟我姐姐有些误会,可我也是真心的祝福他们两个,才特意上门,祝福他们。没想到我姐姐不在家,我就没多留。太爷知道的,民妇昨日才从县衙回村,并不知道我姐姐不在的事。”
唐县令微微点头,又问:“你上次见到梨花是在什么时候?”
楚暖暖勉强回忆,“我跟梨花并不熟悉,不记得上次何时遇到,可能只是在村里打过照面吧,我记得梨花穿的是一身湖色的衣裙,我还夸她好看。”
唐县令眼睛微眯,“你确定昨日没见到过梨花?”
“民妇确定。”
啪!
唐县令怒拍惊堂木,吼道:“大胆,竟然敢在本官面前胡说?宋连,你来说,梨花昨日穿的是哪身衣裳?”
连叔颤颤巍巍道:“昨日我一早出门,梨花穿的是一身旧衣。今早回去发现梨花出事,她身上只穿了件白色里衣,地上扔着她最喜欢的那身湖色衣裙。那身衣裳,是前几日我在镇上的张家裁缝铺为她做的新衣。”
唐县令问:“可记得具体是哪天取的衣裳?”
连叔强忍悲痛,认真回忆,“若是草民没记错,应当是初五那日。不过草民记不清了,裁缝铺那边应该都有记录。”
“传白玉镇张家裁缝铺的伙计。”唐县令吩咐过后,没再问连叔,而是又看向楚暖暖。
还未开口,楚暖暖就被吓得一激灵。
唐县令淡淡一笑,却不按套路出牌,传唤一位宋家村的村民。
“本官问你,梨花跟楚暖暖的关系如何?”
村民是位上了年纪的妇人,平时最爱跟其他人一起聊村里的闲事。
听到这话,妇人当即回答:“没瞧过她们说过几次话,应当是不熟的。”
唐县令点点头,继续问:“那梨花跟阿勇的关系如何?”
妇人瞥了眼身旁的阿勇一家三口,她倒是也无所顾忌的说实话,“梨花生得白净好看,阿勇应当是对她有好感的。但梨花心里有旁人,瞧不上阿勇。我遇到过好几回,都是阿勇要跟梨花说话,梨花头也不回地就直接走了。”
“你口中所说的梨花的心上人是谁?”
妇人几乎不用细想,就答道:“是阿九,梨花年纪小,刚及笄还未定亲,很容易少女怀春。”
“这是你亲耳听梨花所说?”
妇人摇头道:“那倒没有,阿九样貌生得好,梨花看他的眼神藏不住,这种事民妇一眼就能瞧出来。不过阿九跟楚嫣姑娘是一对儿,梨花注定是单相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