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任职,犯小错十分正常。
但一个所有人眼中的平庸之辈,连一个小错都没有。熬着资历,慢慢爬上礼部侍郎的位子。
这种人活得最通透。
知晓自身没有家世依傍,便收敛锋芒。一步一步长成大树,护佑家人。
十几年前的科举,谁能想当是他力压所有人成为状元?
或许其中吃过不少苦,那一次的昙花一现后再无出彩之处。
安安分分娶妻生子,本本分分做事。不阿谀奉承,也不欺凌弱小。
他走着独属于自己的步调,无灾无难到如今。
谢秋光惊讶想起一件事:“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。藏身远祸乃智者。母妃似乎曾夸过这样一个人,我当时还好奇究竟是谁。但我从未见过,母妃后来也没再提及。莫非是他?”
“是与不是,明日见过便知道。”上官海桐忆起上一世。
皇帝驾崩,三皇子登位。贺兰竭依然未显山露水。
幼帝登基,太后临朝。贺兰竭照旧老实本分。
待年轻的帝王成年,太后还政。
他强势展现自身才学,成为当朝第一红人。
仿佛多年前的状元再度闪耀光芒,力压群雄。
此后数年,唯有她的儿子能与其分庭抗礼一二。
看透局势,把握时机。
韬光养晦,静待时机。
千古一相,百官跪灵。这便是上官海桐所认识的贺兰竭。
不嫉贤妒能,不打压属下。劳心劳力培养人才,最终过劳猝死。
谢秋光颔首:“我明日派人来接你?”
上官海桐回神摇头:“我们在茶楼会面。”
“好。那我先走了。”谢秋光有些不舍,无奈没有很好的理由留下来。
他把书还回去,以后再来便说看书。海桐必不会赶他。
上官海桐命丫鬟相送。
外面蝉鸣阵阵,她垂眸望手里的书本。明日会顺利吗……
公主府。
一个小丫鬟站在书房门口禀报:“公主,外面有一女子求见。”
又来?谢贞芝站起:“可问清楚是谁?为何求见?”
“她说自己是此次受害的女子,特来感谢公主求得圣旨。烦请公主会见。”
此次受害的女子?
谢贞芝思索片刻:“带她去正厅,本公主稍后便来。”
“是。”
寻微觉得这是个好机会:“公主,无论何事想成必少不了人手。若此人有用,不妨收入麾下。她若能帮公主赢得百姓赞誉,实乃大功一件。若无能,打发了就是。”
谢贞芝点点头:“走,我们去见见她。”
两人前往正厅。
进入厅中,谢贞芝坐于主位。
寻微一旁伺候。
下方跪着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,虽略显憔悴,却面容姣好。
女子俯身磕头:“朝雨拜见公主大恩。愿为公主当牛做马,以报恩德。”
交叠放在地上的手并不白皙,带着淤青和伤痕。
谢贞芝本能想到不好的地方,难免嫌弃:“无须多礼,快快请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