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学僵硬地从地上站起身,眼睛仍旧瞪得老大,几乎要从眼眶里掉出来,他抬手动了动脖子,骨头咯咯地响。
亓六吸了一口凉气,“他该不会把脑袋拧下来吧。”
这场面看着十分诡异,白姒大气不敢出,更别提跟亓六说这些。
“白姒,又见面了。”
沙哑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,如同寒风里的小刀一样刮着白姒的耳膜。
她仔细分辨这声音,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听到过。
兴学见她疑惑,咧嘴笑了起来,森白的牙齿在黑夜里格外瘆人,他轻轻抬起手,一只五彩斑斓的蜘蛛从后背爬出来,沿着手臂到了他掌心。
白姒瞬间毛骨悚然,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,“蜘......蜘蛛......”
她下意识往后退,被旁边的亓六紧紧拉住,“大姐,这时候了,咱可不能怂啊。”
“我控制不住啊,我从小就怕那玩意儿啊。”
白姒也不想怂,可她眼泪都顺着脸往下流,脊背上的冷汗都跟瀑布一样。
亓六
哎呀了好几声,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。
不过话说回来,那拳头大的蜘蛛确实看的人浑身难受。
“不会就是这玩意儿控制了他吧。”亓六眼珠一转,凑到白姒耳边嘀咕了几句。
白姒啊了一声,手还死死抓着亓六的胳膊,把人家衣服都抓得皱成了抹布。
“能行吗?”白姒抽了抽鼻子,眼泪滚滚向下,她一世英名都毁在了此刻,这要是被从前被抓的那些东西看见了,还不嘲笑死她。
“大姐,鬼都不怕,怕它作甚!”
白姒深吸一口气,低声吼了句我不是你大姐,手颤抖着快速捏诀,一道雷顺势而下,朝着兴学手中的蜘蛛劈去。
声势浩大的雷诀完毕后,白姒喘着粗气,可定睛一看,兴学纹丝不动,蜘蛛也还在他手掌上趴着,而那雷劈歪了。
亓六捂着脑门连声哎呀,都没眼看。
这出其不意,还真是出其不意呀。
兴学笑得更张狂了,手腕一抖,那蜘蛛朝着两人飞了过来。
白姒妈呀一声撒腿就跑,亓六比她反应一点不慢,一老一少在乡下的水泥路上一路狂奔。
被声音吵醒的村民纷纷扒着窗户朝外看,只能看到两人像身后有鬼一样慌乱逃窜,又纷纷吓得关紧了窗户。
“追上来了吗?”白姒喘着粗气,不是体力不济,是刚才被吓得。
“好像来了。”
亓六说着朝白姒竖起大拇指,“你刚才演得可真像。”
“哥,我刚才是真的怕......”
白姒哭丧着一张脸,她那绝绝对对的本色出演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