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菊堂中,陆老夫人自然也能知道陆裕宣极有可能逃离京城的消息,当场脸色变得煞白,她千算万算,就是没算到,陆裕宣居然还留了一手!
“那个车夫,不会把我们给供出来吧?”她声音颤抖地问。
“不会,我派去的人自称是姓王的,又是在夜里去找的,那车夫满心掂量着银子,哪会顾得了那么多?官府要审问,是问不到我们的头上来。就是有这一出,大爷会不会对我们起疑心……那车夫,好歹是我们安排的。”杨嬷嬷说道。
“那又如何,他眼下也没空管这些的,只会躲得远远的。没想到啊,我终究还是功亏一篑,竟败在他手上。”
“老夫人,大爷逃出去又能怎样?他这事闹得人尽皆知,在外面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?再说那泾城王,也因他受牵连,还查出许多事来。如今,泾城王是失了圣心的,还能为他做什么?”
经这么一分析,陆老夫人觉得也有道理,只是陆裕宣不死,留着也是祸害,她如何能放心。
末了,杨嬷嬷又说:“听说大房那边,从外头带了个女子来,还专门让婆子小厮给看住,倒像是囚禁。”
陆老夫人纳闷,“是什么来历,居然能让大房冒险去囚禁?”
“不知道,大房那边口风紧,打听也打听不到,看着不像是寻常人。”
“不是寻常人,那就更奇怪了,大房怎么敢……你再派人去打探打探。”
对于陆裕宣一事,陆老夫人总觉得大房比自己更有胜算,而且又有谦国公府的人帮忙。
论理,谦国公府是淮王的舅家,陆裕恒又投靠了淮王,谦国公府就是要拉拢,也理应拉拢自家才是,拉拢大房的寡妇做什么,总不能是看上……
戚家。
高氏特意挑在惠阳县君和戚墨台都不在家的时候,戚墨楼又带两个儿子出去秋猎,便专程来到戚家。
来到后院,繁姐儿几个小孩子都在那玩闹,笑声阵阵的。
高氏见了,不免厌烦,呵斥道:“还真以为这是你们自个的家啊?半点规矩也不懂!”
这一声吼,把繁姐儿他们吓得不敢噤声,都发怵。
繁姐儿年纪大些,敢于反抗,“是舅外祖母让我们在这里玩的。”
高氏冷笑一声,“那又怎样?都给我消停些,惹得我不高兴了,你们哪来回哪去!”
“舅外祖母说了,我们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,不用听别人的。”
“嘿,你个黄毛丫头还敢跟我顶嘴!”
一旁伺候的郭奶母和欢姐儿生怕繁姐儿得罪人家,欢姐儿忙拉过繁姐儿,郭奶母则连连赔不是,“童言无忌,还请大少夫人别和姐儿一般见识,我这就带姐儿他们回去。”
说罢,就忙不迭把繁姐儿他们给带回房里去。
等走远了,欢姐儿说:“这母夜叉又来做什么?好好的拿我们姐儿撒气做什么?是她自己心眼小,看我们夫人不顺眼,连带着姐儿也记恨上,什么人呐。”
郭奶母说:“你就少说两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