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1章 从未变过(1 / 2)

她默默转头看向余慕烟,余慕烟也在默默注视着这一幕,不知作何感想。

是罗三嫂发现了她们,还险些没认出来,“妈妈来了,这位是,是夫人?”

她扶着余慕烟进去,“是,路过顺带来瞧瞧。两个哥儿可还好?”

“都好都好,特别是星哥儿,长得特别快,也养得白了些。棋哥儿也高了不少,常跟着书鹤到外头去玩。这不,有台少爷在,才安静些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她看向戚墨台,问了声好,说:“星哥儿还真胖了不少。”

戚墨台抱着星哥儿起身,眼底浮现抹诧异之色,目光落在余慕烟身上,不懂余慕烟怎么会是这副装扮?

又见余慕烟情绪低落,眼睛发红,显然是才哭过的。他原本脸上还有着笑容,看到余慕烟这般,眉心紧皱,起了担忧。

“烟妹妹,你这是……”

“啊,我来看看星哥儿他们。”

余慕烟还沉浸在慈木庵中发生的事,强忍着一切不愉快的情绪,“星哥儿,让娘抱抱。”

戚墨台把星哥儿给余慕烟抱着,目光一直停留在余慕烟身上,不肯挪开半分。

如今星哥儿没那么怕生,也是母子连心,能乖乖让余慕烟抱着。

见此情景,林未巧拍了拍戚墨台的胳膊,示意借一步说话。

四下无人时,戚墨台迫不及待地问:“是出了什么事?烟妹妹她怎么……”

林未巧说:“我们才从慈木庵回来,夫人她,发现了伯爷,伯爷确实还活着。”

“什么?”

“是,事情来得突然,夫人接受不了。更何况……”

“还有什么?”

“跟伯爷同行的,还有个女子。”

在戚墨台听来,最震惊的不是陆裕宣假死,而是陆裕宣居然还有新欢?还有之前留下遗言一事,摆明了是要害死余慕烟的。

想到这,他心头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来,握紧拳头,愤愤道:“他在哪,我找他去!”

林未巧连连阻拦,“哎,台少爷不可太过冲动。这也不是小事,还得从长计议,想想他为什么要假死?又为什么要留下那纸遗言……”

这些事情对戚墨台来说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余慕烟该怎么办?他都不敢想象此时余慕烟的内心,会有多煎熬多痛苦。

明明是他心尖尖上的人,他呵护周全还来不及,陆裕宣却反倒把余慕烟无情地推进深渊中。

这让他如何不怒不恨!

“唉,知人知面不知心,谁能想到夫妻多年,原来不过是场骗局。夫人一时半会的,也难缓过来。说句不好听的,伯爷还不如是真死呢。想想也好,没有这一出,也不能看清伯爷的真面目。”

“话虽如此,他处心积虑算计烟妹妹,也不顾着繁姐儿他们,真是枉为人夫枉为人父!”

“谁说不是呢。只盼着夫人能尽早想开,为了这档事不值得折磨自己。以后的事,怕是少不得麻烦台少爷你了。”

“跟我不用客气。对了,姓陆的那小子,你可知道下落?总不能就这样白白让他逃掉吧?”

林未巧把楚青馆的事交代清楚,又怕戚墨台不知道陆裕宣背后是泾城王,还得罪过谦国公府,就一并说来。

戚墨台是没料到她一个陪房妈妈居然能知道那么多,余慕烟肯定是不知情的,好奇地问:“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消息,连我也没听说过。”

她说:“我在府里也是老人了,伯爷的事,多少是知道的。就怕伯爷假死,是有着更大的阴谋。”

说罢这些事,俩人便回去。

此时余慕烟脸上能有笑容,她从罗三嫂嘴里得知戚墨台常来看两个孩子,还教导着棋哥儿,颇是用心。

她内心五味杂陈的,想着戚墨台对自己的几个孩子的这份上心,是陆裕宣所没有的。

当初生下繁华姐儿时,陆裕宣多少还能抱一抱,后来陆裕宣总是公事繁忙,并不得空陪伴繁姐儿,后来星哥儿被换成了悦姐儿,陆裕宣就渐渐对两个孩子不上心,最多平日里偶尔过问一下。

她那时还天真以为陆裕宣是太忙了,也能理解。如今回想起来,忙只是借口罢了。

难道戚墨台就不忙吗?这几个孩子不过喊戚墨台一声舅舅,戚墨台便事事上心,甚至比她这个做亲娘的还要操心。

看到戚墨台来了,她怀里的星哥儿闹着要戚墨台抱。

戚墨台笑着说:“就那么黏我吗?”说着还是抱过了星哥儿。

余慕烟问:“听棋哥儿说,你已经替他找好学堂了?”

“是,就随手的事。他这个年纪了,得多读书,不然总想着要学武。燕家那边,我也托人去打点了,是能保住棋哥儿他爹性命的,就是要遭罪。”

“能活着就好,棋哥儿也不至于没个亲人。”

在慈木庵被陆裕宣打碎的那颗心,在此刻,在戚墨台润物无声的周全照料中,又慢慢愈合起来。

余慕烟重新打量起眼前人来,她知道自己一直亏欠着戚墨台,总想着要怎么偿还,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生分。

可戚墨台却不是,知道她忧心什么,不用她开口,就主动替她解决。

以前是,现在也是。

戚墨台待她至始至终,从未变过。

而她,傻傻地因为陆裕宣的缘故,慢慢疏远他。

若这阵子没有他的帮忙,她都不敢想象自己会处于什么境地,两个孩子也未必能找得回来。

戚墨台察觉到她情绪细微的变化,看她又红了眼睛,忙说:“烟妹妹,你放心,什么事都有我呢。”

她忙收住了泪意,也没有再说客套的话。“嗯。”

他们都默契地没有谈起陆裕宣的事,而是说起孩子的事来。

戚墨台说:“繁姐儿来了后,家里热闹不少,我娘也多了笑容。我娘给她买了桃酥吃,她一个人,吃不完,又怕不给她吃,就偷偷把桃酥藏在被褥里……”

余慕烟笑了起来,“她是最爱藏东西的。”

“你小时候也这样,不愿意写字,把毛笔藏在鞋子里。”

“我没有……”

说起这些事,无形中把他们拉回了过往的岁月中。

边上的林未巧,看得一脸的姨母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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