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差点就以为是武骏下的手,毕竟余慕柳得罪过的外人,就只有武骏这一个。如今武骏能来伯府询问余慕柳的伤势,那就不是武骏了。
昨晚上一宿没睡,她回去补个觉,这会那么多人在,用不着她。
她当然也是担心余慕柳的,不过有寇太医在,她唯一能做的,就是想尽办法找出凶手。
凡事事出有因,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去刺杀一个人,余慕柳十有八九是得罪谁而不自知。
仔细想想,普通得罪的话,再怎么也不至于要到害死余慕柳的地步吧?可不是普通得罪,而是得罪很深的话,余慕柳也做不出来啊?
她思维发散性地想了下,会不会是让余慕柳听到了不该听的隐秘,又或者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?从而对方要除之而后快呢?
她想着这些,半睡半醒的,后来欢姐儿给她端来饭菜,她也就没了睡意。
母女两个说了会闲话,欢姐儿左顾右盼的,故意说:“娘,怎么不见珠儿在的?以前我来,她总在你这的。”
她也没多想,只说:“有事忙吧?府里这会都乱套了,连红罗也不知道上哪去。”
“娘,人心隔肚皮,关键时候,还是只有我这个亲女儿靠得住。与其对外人掏心掏肺,还不如对自己女儿好点。”
“我哪里对你不好了?我有什么好东西,不都是给你吗?我啊,也就对你大方了。”
“对了,我今儿个去了趟大姐那,没了那个死老婆子管着,大姐的日子不知有多滋润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
二房那边也知道了余慕柳受伤的事,丁氏说:“不会是得罪谁了吧?”
陆裕恒说:“得罪哪个我不管,他们大房的事,影响到我仕途的话,我可跟她们没完。你不是说,大嫂赖着不交公中吗,那正好,不如分开单过,也省去我多少麻烦。将来大房有个什么事,我们二房也不用受连累。”
“你说的轻巧,没了大房交的公中,二房上上下下那么多嘴,你怎么养活?就你那点子俸禄,还不够你在外头潇洒的。”
“妇人之见!我难道不会往上爬,俸禄不会多吗?再说了,哪个做官的,靠的是俸禄?”
“那你倒是往家里拿银钱啊。你有这个底气,我还怕分家吗?”
“你就等着瞧吧。万不能让大房那群孤儿寡母的拖累了我!”
正是夜深人静,更深露重的时候。外头看不到明月,只得零散的几颗星星。
双栖院里,满是忧愁的余慕烟披着外衣,站在窗台前,不知在想什么。
良久,她找出那把伤过余慕柳的暗箭,趁着无人,她把暗箭拿在手中,反复确认。
此刻,一个隐藏许久的念头在她心中慢慢发芽,早在当初,在她心里就已经种下怀疑的种子了。
她还清楚地记得,在陆裕宣噩耗传来的时候,她昏死过去好几回,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个现实。
后来实在没办法了,她拖着疲惫的身躯,闹着要见陆裕宣最后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