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裕恒冷哼一声,吃着花生,招呼画姐儿到身边来,傲慢地说:“那个什么言微姑姑,就是沾了刘嬷嬷的光,年纪轻轻,能有什么真本事?最多就教教几岁的孩子,咱们画姐儿这样大了,她能教什么?”
“你口气倒大得很,人家再年轻,好歹也是从宫里出来的,也是个教养姑姑。我们二房又请不起别人来,画姐儿就是大了,才要去学规矩,免得出去让人笑话。”
“天底下就她一个能教规矩的?画姐儿,听爹的,以后不用过去大房了,爹重新给你找一个教养嬷嬷!”
话音未落,画姐儿便欢欣鼓舞的,一个劲夸陆裕恒厉害。
丁氏忙说:“你有几个钱,还重新找一个!”
陆裕恒说:“不用钱。我让画姐儿到外头去。”
“外头?”
“定连侯崔家,他家里就有个教养嬷嬷,是个经验老道的。”
陆老夫人和丁氏相视一眼,陆老夫人问:“定连侯崔家,你怎么和他家……”
陆裕恒还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,“我得了这个职位,自然少不得跟人打交道的。这个你们不用管,官场上的事,复杂着呢。过两日,我同人家说一声。崔家来往的都是什么人,画姐儿能跟他家的姑娘一块学规矩,这才是有天大的益处。”
末了,陆裕宣又说起大房的事,“听说那边收留了个从泗州燕家来的?燕家可得落了罪,族中男子被发配的,怎么还敢留收留燕家子?”
丁氏说:“谁说不是呢?偏这是大房自个的事,连娘都不好插手,谁能说什么?以后真有什么事,就盼着别连累到我们。”
“这就未必了,大嫂是妇人之仁,万不能让她连累我们。我如今得了官职,可不能有半点差错的。”
“是啊娘,你看……”
陆老夫人摆摆手,表示心里有数。大房不忌讳那个孩子,他们二房可是忌讳得很的。
双栖院中。
看着余慕宝又招摇地回来,林未巧跟防贼一样防着,给多派了两个丫头去伺候,实则是为了盯住余慕宝。
事情过去几天,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,那就是余慕宝下手的动机,余慕宝和莲姨娘从来都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,自然是没有恩怨的。
那余慕宝为什么好端端地要在给莲姨娘的安胎药里动手脚?且没有任何征兆。
这也太反常了?
余慕宝是又蠢又坏,可不至于那么没脑子吧?
还有那包药末,余慕宝又是从哪里得来的?
她听蔡阿婶说,余慕宝经常和二房那边的人有来往,会不会……毕竟比起余慕宝,二房更有动机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