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氏管家的这些年,贪了多少油水,她不是不知道。但知道丁氏这样做也是为了二房好,为了她的孙子孙女好,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。
如今要丁氏放弃这些利益,丁氏自然是做不到。
可不舍小利,如何能得大利?
“我知道你不舍得那点子的油水,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,大房不交公中,你能补上?”
“娘,我……可这也太过分了。”
“有什么好过分的,你拿了人家多少东西,人家来要回去,天经地义,哪里不对?你是管家的,却不是一家独大,人家大房要提出看账本,也是合乎情理。你既舍不下手里的东西,那公中,你便自己一个人解决吧。”
“娘,我,我也不是这个意思。而是觉得大房上次就说要减半,这次又提出这两个条件,谁知道他们下次还会提出什么来,难不成我们次次都要顺着大房吗?这也没个章法,不合规矩,以后让我还怎么管家。”
自打上次繁姐儿的事被揭露出来,陆老夫人就不似往日那般强硬,也不好随便拿捏大房。说来,自己都有把柄在大房手里,大房不反过来拿捏自己就算好的。
在这件事上,饶是计谋多的陆老夫人,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。依大房如今的硬气来看,怕是巴不得分开单过。
二房本就依附于大房,分开单过,二房可就什么也不是,什么也没有。
出来黄菊堂的丁氏,仍是愤愤不已,她一面舍不得自己手里的东西,一面又得依仗着大房的银钱来养活自家。
去到画姐儿所在的风雅轩,又和画姐儿发牢骚。
家里的大小事,丁氏都不避着画姐儿。特别是这两年画姐儿也大了,她开始让画姐儿跟着自己学管家,不拘着哪些事,多少学着拿主意。
画姐儿起得晚,这会正坐在红木雕花梳妆台前,挑选着妆奁匣子里的一堆耳坠子,“娘,你说,我今天是戴这个玉兰花耳坠,还是这对红宝石耳坠。”
丁氏站在女儿身后,冷哼声,“还戴什么,你的这些首饰,都要让人抢回去了!”
画姐儿猛地回头,还以为她娘是在说笑,可看她娘一副忿恨的模样,不像是作假的,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