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黎明，两人都没有谈晚上的事，苏打理这他那井然有序的菜园。两只母鸡兴高采烈的跟在苏的身后啄食这丢弃的菜叶。

雷蒙多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，依旧有一些疼痛但活动已经没问题了。左眼的纱布他没有揭开，他明白意义已经不大了。

雷蒙多把弯刀插在腰间走向了山间。

“去山里看看”

没等苏问，雷蒙多就答道。

微风拂过雷蒙多的面庞，战火在他二十不到的年纪里留下来太多痕迹。

绕着山走了一圈，周围都是一片凄凉，荒无人烟，只有废墟那边似乎曾经有过人生活的痕迹，不过看来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

雷蒙多曾经听说天銮山的故事，数以万计的生命被掩盖在了废墟之下。至今天銮山也在不断的坍塌着。碎石飞下，不断的落在废墟之上。

雷蒙多提着两只野兔回到了小屋，却看见苏正拿着菜刀对着手里的一只母鸡迟迟没有下手。另一只母鸡正仓皇的躲在一个小土坡下瑟瑟发抖。

“你说，人家受了伤总得吃点好的，我养你这么久，你也就把那点肉还我就是了对吧。。。”

雷蒙多听着苏的话暗自发笑，走过去拿下来苏手里的菜刀，处理起了手里的两只野兔。

“我不喜欢吃鸡。”

雷蒙多解释道。

“吃腻了。”

雷蒙多又解释道。

“养了这么久，都养出感情了。”

苏窘迫的挠了挠头，放开了早已放弃挣扎的母鸡，母鸡在被放开的一瞬间。“咕咕”叫的跑开了。

简单的处理好兔子，交给苏去烹饪。雷蒙多搬着一个木桩坐在了门口，看着苏煮着兔肉。屋子里又弥漫着烟火气。雷蒙多叹了口气，爬到房顶，用些奇形怪状的木板为这个简陋的小屋开了个烟囱。

“你就甘心吗？”

雷蒙多问道，随着拍了拍手中的灰，弄烟囱的时候掉了不少灰，不过两人都不在乎，一个是习惯了，一个是不差这一点脏的，自己体内的毒都还没弄干净。

“不甘心又有什么用？”

苏看着墙上的画失着神。

“什么叫有什么用？杀了他们！让他们血债血偿！”

雷蒙多有点生气的站了起来，伤口也被牵动，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
“然后呢？他们就能回来了吗？”

苏的眼里透出了一丝凄凉，又或许说他一直都是这样，笑时，夜里疼痛时，吃饭时。

“他们把一切交给了我，我要把他们的那一份好好的活着，不是吗？”

“那，至少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！”

雷蒙多不想看苏成华的眼睛，皱着眉头，转头说道。

“我们没有什么理想，只是想好好活着，有东西吃的有地方住就够了，这难道很难吗？”

这像是再问雷蒙多，又像是在问苏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