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事忙毕,三人谈了一会武学,又商量关于上终南之事,直过一个时辰,李浩然方始告辞而去。
回到家中,刚刚登上大门,一个逍遥弟子上前道:“家主,有客前来拜访,正由四位姑娘在客厅陪着,他们已经来了一会儿了。”
“客人?他们?是什么人?”新家初立,经过了开始的热闹,这段时间除了襄阳的几个熟人,还真没有他人前来,李浩然心里好奇,不由加快脚步前往客厅而去。
客厅中,纳兰素心、段素素、程英、陆无双正在陪同客人闲聊,倒是很有富贵人家女主人风范,边谈边静静等待李浩然的到来。
就在大家宾主相得之际,李浩然悠悠然的走了进来,他仔细一瞧,客人不是别人,而是岳凌峰和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儒者。
感受到有人前来,两人均是凝望而来,见是李浩然,岳凌峰满是激动的站立起来,甚是恭敬,行了一礼道:“弟子见过教官。”
岳凌峰最强的是枪法,而他花尽所有气力,最终依旧败北,他心底已经是心服口服。再说李浩然答应助他寻找武穆遗书,更是感激他的古道热肠,且他在李浩然的训练之下,自感实力猛增,所以执弟子礼行之。
李浩然朗笑一声,人已经走了过去,拍拍岳凌峰的肩头道:“你小子是不是怕我反悔啊?”
岳凌峰尴尬一笑道:“不是弟子不相信教官,而这是我们整个岳家的期待,于是弟子一大早即刻前来拜访,弟子打扰了师父、师母休息,着实惭愧。”
“经过几代人辛辛苦苦的追寻,先人遗稿终有消息,换成是我也会如此心焦,你的心情我理解。”这种急切的心情李浩然理解。
历史上,岳飞后人历经两代人的努力,并通过各种途径才收集岳飞生前亲笔所写的只言片语,其中的艰辛不是外人所知。此刻,他们得知先人记载的手札,不激动才是怪事。
“凌峰,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?”李浩然看着这五十上下的儒者,发现他们眉宇间依稀相似,不由出言相询。
中年儒生抱拳道:“老朽岳珂,峰儿之父。见过李公子。”
果然不出所料,看到岳珂举止优雅,礼数甚深,李浩然赶紧还礼道:“晚辈李浩然见过前辈。”
岳珂叹息道:“峰儿自恃枪法天下无双,终究负于公子之手,公子果然英雄出少年,得识君颜,老朽甚感荣幸。”
“承蒙前辈过誉,晚辈不过是侥幸而已。”李浩然也没有再拖,从怀里掏出那个古朴、苍桑的木盒,双手递上。道:“前辈,盒里装的正是武穆生平心血,除了兵法,其中还记载了武穆一生经历的往事及一些诗词。如今,物归原主,武穆也当含笑九泉了。”
岳珂神情巨震,再无刚刚的沉稳风度,甚是痴迷的抚摸着木盒,满是崇敬、满是伤怀道:“此字气势雄浑,正是先祖手迹。”
他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,拿出绢册,仔细的翻阅,不一会儿,直看得老泪纵横,并且扑嗵的重重下跪,颤声道:“公子此恩此德,岳氏一族永世难忘,他日公子但有所命,我岳氏一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李浩然连忙把他扶起,笑道:“前辈此礼,晚辈不能受。且此书意义重大,不止是岳氏的瑰宝,也是我华夏一脉的至宝。现在交给你们还管理,更加合适与安全。况且武穆遗书乃郭靖郭大侠无意中所得,你们要谢也应该去感谢郭大侠,而非是我啊!”
岳珂被李浩然扶起,动都动不了,更不要说再行下跪了,他拭了一下眼泪,道:“公子此言差矣,若非公子提及,郭大侠不知有我岳氏一族,我们也不知先祖遗迹就在郭大侠手中,总之,这一礼公子承受得住,大恩不言谢。峰儿,我老了,李公子的恩情你且记住,并要世世代代记住。”
岳凌峰重重点头,郑重道:“教官是我最钦服的人,父亲不说孩儿也会记住。”他是爽朗的性格,感恩的话也不话怎么说,但他心底已经作出了决定。
“不必如此,不必如此。这只是机缘巧合,也许是武穆他老人家在天上的决定也未可知。凌峰,武穆的理想是北定中原,虽说金国之灭,但强敌依旧,绢册上记载了武穆一生的心血,我希望你学就其中精髓,成为岳家自武穆后的第二个帅才,而不是一介武夫。这也是我的一个条件。”
岳氏父子神情一震,万想不到李浩然说出这样一个要求,不过这也正是岳珂所要求和希望的,天下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,但喜武厌文的儿子性情倔强,从未听从。
现在李浩然提出这样一个条件,他是打从心底高兴,因为岳凌峰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一旦他答应了李浩然的要求,肯定会全力去实现。于是,他既紧张又期待的望着儿子,恨不得替他答应下来。
“教官,这个条件我答应了。虽然无法超越先祖,但我也不能弱于他人。此后,弟子在学武之际定然重视学习兵法战策。”思索半晌,岳凌峰抬起头,目光里满是坚韧之色。
李浩然却不赞同他的话,于是道:“谁说你无法超越岳武穆了?你要记住,凡事皆有可能,只要你去做了,你才知道是否成功。前人的功绩不仅仅是让后人来景仰,更加是我们所要超越的对象,如果一代不如一代,那一个家族、一个国家哪还有希望?俗话说的好:长江后浪推前浪,前浪死在沙摊上。正是这般道理。”
“啊?”众人皆晕,开始他说的倒是很在道理,即使是人到老年的岳珂都听得热血沸腾,但后面那俗语却从所未闻,惊讶了一下,众所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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