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日,天未亮,襄阳城人声俱寂,人们兀自在梦里,所以没有人知道此刻千余铁骑正从城北而出。
送走杨过了一行,黄药师、一灯、郭靖、朱子柳、李浩然、吕文德回到城守府商议下一步的布置。黄蓉、小龙女、段素素、程英、陆无双等人则回往郭府。[bsp;城守府,大家就坐。吕文德满目向往道:“种子已经播出,不知何时方见成效?”
李浩然笑道:“将军但且放心,杨过几人非是鲁莽之徒,全身而退自然是没有问题的。不过猎杀行动已经开始,还望将军安排好接应之事。”
吕文德自然是答应不迭,他镇守襄阳多年,玩政治不行,但确是一员良将,曾经连败蒙古军二十七战,其军事才华即可看出。之前,没有骑兵,只能任由蒙古人嚣张,现在虽然只有千人骑,但却也让他看到了反攻的曙光。
李浩然的游击战术,让知兵的吕文德叹为观止,他善于听意见,对于郭靖和李浩然提出的主动出击,思索良久的他还是点首同意,此刻,望着神采飞扬的李浩然,让他心中有种错觉,直觉让他知道此事行之有效。
李浩然又道:“这次惊雷出击,我信心十足;原因有二,第一、蒙古向来轻视我军,认为我军之所以守住不过是依仗襄阳之坚城,他们不会想象我们有主动出击的时候;第二、襄阳地处前线,经过多年相持,襄阳的军队如何他们已经了若指掌,断不会想到我们有骑兵,即使知道我们有了千余战马,但却也不会料到我们敢派出千人独自作战。单凭这两点,我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,况且杨过此行是放大抓小,待他们明白过来,相信我们襄阳已经有了数千骑兵。”
吕文德点点头,他想了一下道:“郭大侠,李大侠。朝下对蒙古畏之若虎,若知道我们先行开战,恐怕襄阳城会受到唾骂,吕某也难逃那责任。”他生怕两人误会,又道:“吕某非是贪恋官职之徒,只是吕某怕朝庭派来的是不知兵之人。”
李浩然轻轻点头,知他所虑极是,于是缓缓道:“将军但且放心,蒙古大军每年秋天南下,已成惯例。只要将军及时上报即可,毕竟蒙古大军何时来攻,并非由我们来决定。我们南下之际,蒙古军正往河南汇集,规模甚大,恐有大举叩关之举。将军早日上报,不但躲过擅自出兵之罪,反而能够得到朝庭的粮草、兵器的支持,这两样东西对于养兵练兵是不可即缺的。”
吕文德哈哈大笑,道:“李大侠所言甚是,某就按你的说法来办。”他沉思了一下,又道:“襄阳获得连弩的图纸,诸葛连弩乃守城利器,但襄阳工匠不足,这回倒是可以借用打造城防武器为借口,向朝庭要人。”
李浩然眼神一亮,高声道:“吕将这所言极是,我大宋最不缺少的就是能工巧匠。襄阳是大宋最后的天然屏障,即使朝庭大员再勾心斗角,却也明白襄阳的重要性,相信在此一事,他们断然不会东扣西扣的。”
吕文德不禁笑道:“李大侠倒是了解那些人的嘴脸,这些年来,襄阳所需物资朝庭从未少过。”
李浩然又问道:“吕将军,我初来乍到,不知襄阳除了吕将军,尚有哪些将军?”
吕文德道:“襄阳除了某家,属下有唐永坚、王肥山、田世英、曹彪、武荣、黑扬、范天顺、王内、童明、吴信、吴旺,樊城由吾弟文焕镇守,将有张汉英、韩拨发、蔡路钤、牛富、王福、徐麟、王祀。两城每城士卒四万,共计八万余人。”
李浩然想了想,于是走到地图前,仔细看了一下,发现两城隔着汉水相望,只间之有三卒浮桥相连,而江北的襄樊则孤零零的江北。看到此处,他不由皱眉道:“吕将军,两城相隔甚远,襄樊孤立江畔,若战事一起,蒙古大军兵困樊城,且派人镇守江畔,恐怕襄阳士兵也无法营救啊!两城唇齿相依,互相守卫效果加倍。若失去一城,襄阳之天险将会再无。”
始终沉默的郭靖亦道:“襄在江南,樊在江北,蒙古攻樊,则襄出舟师来救,终不可取,若蒙古截江道,断援兵,水陆夹攻,则樊破而襄亦下矣!”
吕文德沉默半晌,道:“两位大侠似有办法,但说无妨。”
李浩然看郭靖没有说话的意思,于是言道:“我建议在襄樊附近,据险要之地筑控扼之城。”他在地图上挑出两个险要之处,续道:“利河口、严山地势险要,应有此地修筑城堡成控扼之地,平时作为运输转运站,战时也可驻扎军队,使襄樊无后顾之忧。”
郭靖认真看了一下,沉声道:“李兄弟之言,正是我想要说的。目前,暂无战事,我认为趁此时机,让将士们日夜轮翻筑城,夯土成墙。此城建后,和襄樊相互配合,再向朝庭征调四万士兵,如此一来,襄阳一带,共计十二万士卒,坚守此地十年不成问题,目前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时间,一旦骑兵成形,大宋将会改变一味防守之地位,进可攻,退亦可守矣!”
李浩然接道:“据我所知,蒙古大军,在西北一带,横归西域诸国。今年他们若是南下,兵力亦不会太多。如果他们在西域得手,举全国之力南下,大宋恐有灭国之患。眼下,襄阳要做的除了修此坚城之外,还要练精兵,练骑兵,以备来日之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