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闻礼没作声。
不过钟书宁素来不太擅长演戏,总有情绪挂脸的时候。
她只说:“阿曜最近出国了,钟肇庆也已经出院,在家休养,希望他和刘慧安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,让他好好学习,顺利毕业。”
贺闻礼点头应着,也没深究。
吃了饭,钟书宁照旧在制香室,她有些心不在焉。
“姐说不好闻的,是哪款香?”贺闻礼问道,“我帮你试试香。”
“也好。”
线香点燃,鼠尾草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开,气味浓重,属于很有特色的一款。
“怎么了?总觉得你今晚情绪不太对。”贺闻礼揽着她的腰,把她轻松搂在怀里。
钟书宁的后背紧贴着他,制香室很静,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呼吸时胸口的起伏,耳垂处传来温热,混杂着鼠尾草的香。
暧昧、迷离,
之后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发生的。
只是在制香室,钟书宁觉得不自在。
“你今晚有些反常。”贺闻礼吻着她的唇。
“有吗?”
钟书宁心下暗恼,自己确实不如某人擅长掩饰情绪,也是今天这件事实在让人太震惊,怕被贺闻礼看出端倪,目光落在他脖颈处轻微跳动的筋脉,及微微滑动的喉结上……
她主动,吻上去。
贺闻礼怔住,浑身一僵。
手臂收紧,将她整个人更紧地嵌入身体。
钟书宁也终于体会到:
什么是自食其果。
索性两人离开制香室时,张妈早已在保姆房休息,隔音好,大概也听不到什么动静。
她趴在床上,累得不想抬胳膊。
像是没了骨头般,任由贺闻礼帮她擦身体,她瞪他,他只笑道:“不是你主动招我的吗?现在又怪我?”
他手指按到她右脚踝,帮她揉了揉曾受伤的地方,她闷哼一声。
“你稍微轻点啊!”
“我用力了吗?”
“……”
那语气,意有所指。
好似说她太娇气。
钟书宁咬牙,扭头不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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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医院,作息都很有规律,定时有人送餐,江晗实在没胃口,说要出去走走。
“我陪您?”李垲随即跟上。
他已经被江晗敲打过,许令颐的事,暂时半个字都别透露。
“你吃饭去。”
“爷说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,就被江晗一记冷眼给劝退了,“你怕他,不怕我?”
李垲不再多言。
打工人真的太难。
江晗有些心不在焉,坐在医院的小花园里发呆,一开始还有不少家属陪着病人在遛弯,随着墨色逐渐吞噬天空,路灯依次亮起,花园里就只剩她孤零零一个人。
凉风一吹,寒意沁胸。
层林尽染,红衰翠减,这个季节本就容易惹人哀怨。
想着姑姑的事,她又一阵头疼。
江晗觉得有些冷,起身想回病房,却看到不远处的路灯下,有个熟悉的身影。
一时愣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