困龙城内宅,两个甲士抬着段惊跑进了府门。
“段大人,段大人,不好了!段公子出事了!”
不一会,便有三个人从内宅里走了出来,为首的是身姿伟岸,气势刚健的中年人,他的右边站着一个面色苍白,看似十分瘦弱的黑袍道士,而左边则是个长须及胸的中年人,看年纪有五十多岁,此人长脸细眉,活脱脱一个老年版的段惊,应该便是段惊之父段魂。
段魂看到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段惊,面色大变,细细一番查看,面色已然变成了死灰色:“惊儿,惊儿,快醒醒,快醒醒,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,是谁伤了你!”
那身姿伟岸的中年人见此情形,面色立时不善,眼神冷冷的盯着两位两位甲士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!”
两个甲士立时害怕的跪倒在地,连连讨饶道:“启禀将军,早些时候我们和段公子奉将军之命,去请柳书元大人,可谁知柳书元大人已于昨夜去世,便碰到了古征衣,段公子与他发生了口角,那古征衣嘴上不留情,手上更狠,几下就把段公子打的重伤,他出手的速度相当快,待我们要出手时已经晚了!我二人害怕再拖延时间误了公子的性命,这才感觉回来。”
在困龙城里,能让甲士害怕的人正是看守困龙城的将军—钟还山。
“大胆!你敢胡说八道!”钟还山闻言大声呵斥:“古征衣一直在此地关押,谁能教他武学功法,一个吃都吃不饱的凡人,哪里有力气与人争斗,你再不从事招来,我便将你二人军法从事!”
两个甲士头如捣蒜,一个劲的发誓自己说的都是实言。
就在二人求饶的时候,段惊忽然睁开了眼,气若游丝道:“爹,将军大人,他他是偷学的奔雷拳。”
说罢一口血猛然吐了出来,钟还山身旁的黑袍道人上前一看,用手指在段惊胸膛上轻轻一点,说道:“胸骨已经尽断,确实是奔雷拳所伤,看这种破坏力,应该是九响俱响的奔雷拳,倘若真是古征衣所伤,那此人天资不可小觑,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了不得的成就!”
黑袍人所说的不错,奔雷拳重在理解,古征衣能在没有人教的情况下学到九雷俱响,那就已经比寻常人要强上数倍。
段魂沉着脸,双手一抱,向着这个黑袍人行了一礼:“求玄阴真人救小儿一命!”
玄阴真人嘿嘿一笑,说道:“这有何难,区区小事!”但见他单手掐了个法诀,手掌之间青光闪烁,随后单掌便往段惊的胸前一抹,忽听一阵嘎嘎的声音响起,段惊本来已经瘪下去的前胸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隆了起来。片刻之后,玄阴真人收回手掌,掏出一个弹丸递于段惊:“奔雷拳的拳劲不可小视,好在此人拳法不熟,内劲还没有摸到门路,不过你这伤势已经伤了根本,半年之内不可修炼。”
“真人,还请救我,我不能不修炼!”段惊站起身来,立时就又要拜倒,玄阴子微微一笑,轻手一抬,段惊立时便跪不下去。
“内府受伤岂是小事,不过你这性格贫道我倒是喜欢的紧,不打紧,待你好了之后我随便指点一二,就足以让你终身够用了。”
钟还山道:“好了,我看贤侄已经无碍,段魂,这事暂时到此为止,孰轻孰重,希望你能明白,这几日朝中的钦差就要到了,到时候便知皇上如何处置古征衣,这几日万不可再节外生枝,至于奔雷拳一事,此拳法只是单纯的武学,并未深入到修行的地步,我看这没有什么,既然柳大人也去了,那样也好,很多事情倒不用与他商议,来人,送段贤侄回段府中疗伤。”
众人议完之后各自退去,段魂怒气冲冲的回到府中,一脚踹开大门,对着跟在身后的儿子骂道:“你这个废物,连个凡人也打不过,今天把段家列祖列宗的脸都丢完了!去,去祠堂里跪到明天!”
段惊不敢回话,正要转身,忽然他一摸身上,面色刷的变得惨白:“爹,天罡七步丢了!”
“什么?”
“我知道了,一定是和古征衣斗的时候丢了!”
段魂寒气上涌“啪”狠狠给了段惊一巴掌:“废物,连我段家祖传的功法都保不住,自己丢的自己去拿回来!段忠,段勇!”
段魂一声怒喝,便见两个人从后堂出来,这两个人身材魁梧,四肢健壮,高高隆起的肌肉如图铁柱一般,站在人面前,如同两个巨大的铁塔。
“段忠,段勇,你们两个跟段惊一起去把天罡七步拿回来,至于那小畜生,挑断他的手脚筋,毁了他的丹田,让他终身做个废人,凡是敢惹我段家的,我都要让他生不如死!”
“是”
二人一抱拳,跟着段惊离开了段府,直奔古征衣所在的地方而去。
街道的尽头,玄阴子和钟还山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去,钟还山无奈的摇了摇头,道:“段将军的脾气还是如此,一点窝囊气都受不得,玄阴真人,你看此事真的不需要干预吗?万一出了事情我可担待不起。”
玄阴真人微笑的摇了摇头,道:“钟大人,你放心吧,那四殿下的身边有高人!”
“莫非,你说是那个吴禹州?”
玄阴真人点了点头:“当年“出云剑”吴禹州也是鼎鼎大名,让这三个人去试试此人的高低也好!钟大人,十五年了,你与我被封在此十五年,这件事也该有个了结了。”
“是啊,十五年了。”十五年来的种种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钟还山怅然若失道:“这十五年来,我和兄弟们奉皇命,深陷于这困龙城中,竟是为了看守一位皇子,真人,四殿下本是皇帝之子,未来继承皇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可陛下竟将儿子下入死狱的,动摇国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