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的成衣,她看的上的是二三十两一件,买一身里外的行头都不超五十两。
这么一想,成衣还划算些。
但那些成衣的料子当真不如这几匹布。
乔安儿诚心要,看布贩子为难的样子,便说:“一百二十两吧。”
蔡氏送了二百两银票来,说少不多,她可不能全部花了去。
“这可不行!”那布贩子摆着手说:“就是成本都不够,更别说我还是这一路从边关运来,花了多少银子呢。”
乔安儿笑:“你做生意的,便已经将鞋脚钱算在里面。反正你这布若是卖不出去,也就砸在手中。日子越长,布匹落了灰再浸了水分,便会不如今日这般光泽了。”
她摸了摸布匹,心道真是好东西。
“所以说啊,到时候卖可不是卖成本钱,就是亏了钱卖了。”
布贩子就拿了这四匹,是想来碰碰运气,探探如今行情口风。
这衣铺子,是整个上京乃至全大梁最好最大的铺子,掌柜都说了不行,那指定是不行了。
布贩子明白乔安儿说的这个理,可就是不甘心一分不赚。
他说:“再加一点吧,夫人,小的们做些生意也不容易。”
乔安儿故作为难说:“我今日就带了一百二十五两银子,一张银票和银锭子。”
一旁的掌柜也说:“那就这样吧,若是这位夫人后面不想要了,布匹可就真砸到了你的手上了。”
那布贩子叹了声气,“真是白跑一趟哦。”
乔安儿买下布匹,又在铺子里头买了两身好些的里衣给自己和池渊。
布匹虽然太过素淡,跟成衣比起来少了好些时下最兴的印花和绣花,但一百二十五两买四匹那么好的布料,也太划算了。
印花绣花嘛,她自己也能做出来更好看的。
掌柜说:“买了这么多东西,夫人没有带个丫鬟小厮出来?怎么拿的回去。”
她多给了一颗银锞子,两三钱重。
“便是要请掌柜派伙计给我送回去了。”
“好说,咱们铺子是可以免费给客人送去的,夫人买了两身里衣都不便宜,布匹我也免费给你送了。”
掌柜把银锞子推给她,乔安儿笑了笑说:“掌柜可要收下,方才若不是你帮我说话,那布贩子恐怕也不舍得卖给我这布匹。”
掌柜笑呵呵道:“夫人大气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——夫人府邸在哪里?”
乔安儿道:“佑京侯府,午饭前从后门送进便是,我叫人在那里等着。”
掌柜记地址的手一顿,“佑京侯府?”
他抬眼,看向乔安儿,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。
“夫人是……”
“我是侯府的长夫人,姓乔。”
那掌柜立马放下笔,一张和蔼面色立马挂上了商人特有的谄媚笑容。
“原来是侯府长夫人!失敬失敬!这银子……”
乔安儿:“这是掌柜应得的,今日我来这里便是客人,掌柜若是不赚钱,便是瞧不起我,还是说,掌柜的不愿做我的生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