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打池渊先前中毒之后,如今所有的药都是乔安儿亲自经手。
乔安儿还改了改药方,以便更好替池渊调理身体,药喝起来也没那么苦。
先前每次看池渊喝完药,心里一阵发紧。
他生来就是王侯之家,又是个人人称羡的天才,不该是个药罐子的,可偏偏他每次喝药眉头也不皱。
如今有乔安儿新调整的方子好多了,可偏偏知道乔安儿费了心思又好几次亲自煎药,池渊反而喝药时会露出一些耐人寻味的表情。
这一日池渊喝完药,乔安儿接着给他做导流。
“积液已经很少了,这两天应该不那么痛了吧?”
乔安儿问诊的时候还是带着医生特有的严肃,只是对池渊更多一分耐心和温柔。
池渊点头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
紫苏还插了一嘴,“可不嘛?我瞧着公子现在走路能打直腿弯子,可不知道比先前轻快多少,夫人真是神医。”
池渊背对紫苏,没有听到,只抬头看见乔安儿笑笑,“你下次直接夸我就行,粥差不多好了,还不快去?”
紫苏想起来主子说今日的粥要开始收费了,也不知道到底成不成,但还是殷切的去了。
乔安儿看着小丫鬟蹦蹦哒哒的背影充满活力,不禁笑意更甚。
那张扬明媚又坦荡的笑容,像极了窗外鲜艳的桃花,落在池渊眸底,俱是惊艳。
正看着,乔安儿忽然收回视线,靠近了池渊。
“我再替你看看耳朵。”
池渊微微一怔,随后看着乔安儿嘴一张一合,说的是:
“窗外桃树上两只百灵鸟在吵架,瘦的那只吵不过胖的那只,你口才好,若是回头能听见了,还能帮着它斗赢另一只。”
俏皮话自然是开玩笑的,乔安方才是依稀看到家宴醉酒那夜,池渊在桃树下抚琴的画面。
虽然喝到断片了,但那个画面太过惊艳,以至于定格在了脑子里。
隐约记得池渊琴技极好,他分明听不见,却还是努力把动听的声音带到这世上。
她实在不舍得让这样的人就此寂寥地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。
池渊用力克制了亲吻乔安儿的欲望,按她吩咐乖乖坐在椅子上,乔安儿就着光线轻轻摆弄着池渊的头,检查耳道里的轻快。
她的指尖微微带点凉意,耳边感到她的呼吸温热又清浅,池渊只觉得身体有些说不清的酥麻之感。
他从不这般心猿意马,至少遇到乔安儿以前,他从没有。
池渊忍不住心里在想,既然他们已经是夫妻,她也不讨厌自己,其实他或许可以……
下一秒池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并陷入自我厌恶中。
乔安儿对此一无所知,只是检查完之后看着池渊有些为难,自言自语道,
“还好不是耳膜破裂,只是穿孔。”
“可是……穿孔是可以听见的才对,难道是颅内有血块压迫神经?”
池渊看着她漂亮的唇形吐出一大堆文字,每一个字他大抵都能猜出来,连在一起却不知道什么意思。
乔安儿没注意到池渊的困惑,她自己也愁得厉害。
这古代地方一切都那么原始,上哪儿做x光来检查池渊的耳聋到底是不是神经压迫?
“算了,问题不大,我定能治好你的,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。”
乔安儿很清楚,如果作为医生她自己都犯怵,病人就会心态更崩坏。
治病先决条件第一点,要保持乐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