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渊看出她在说什么,嘴角笑意愈发深了一些,此女倒有几分血气。
笑着,笑着。
池渊干净的眸子忽而暗沉下去,他若有此女这等血气,今时今日,怕早已不在这侯府之中了!
紫苏寻觅了半晌,归来时,在房中掌了灯。
暮色悄然覆来,紫苏尴尬地捧在手心里的,并非银针,只是寻常缝衣服的短针。
大头的,细尖的,有的还歪七扭八。
看得出,紫苏已经是竭尽所能了,奈何这松山阁跟旱了八年的地似的,硬是刨不出几颗粮食来。
“就这的吧!”乔安儿也没辙,因地制宜,有什么先将就着用着。
她再次掀起池渊的裤腿,嘴里念念有词,“赌约已成,为了在松山阁能吃上一口饱饭,只能委屈夫君你受苦。”
男子不仅面目白皙,这腿哟,也白得过分,连乔安儿都生羡。
池渊要是个女儿家,不得把世上男儿迷得找不着北啊!
“其实吧,我医术也不怎么样,反正死马当活马医,你让我试试。”她故意说些把握不大的话,执行的是反向激将法。
经过这一天一夜的,乔安儿差不多摸清了池渊的性子。
他就是心肠太软,故而原主身死之时,他才捧土掩埋。所以当她送上门来和他成亲,他虽心里无她,却还是同意下来。
又因原主钟情池焰的缘故,私底下和她划清界限。
自己过的不如意,偏偏见不得人间疾苦!
真是好人多磋磨!
她这么说,池渊还真是半点都不曾反抗,任由乔安儿摆弄着他的腿,搭在床边,膝盖处的鼓包尤其明显。
积水充胀着,皮肤撑到半透明,乍一看,好似薄如蝉翼的轻纱兜着一块冰皮冻。
乔安儿看过那么多病人,但凡有骨缝积液的,哪个不是吱哩哇啦乱叫,疼得死去活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