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是乔安儿再怎么不适应也明白过来,这主仆两一唱一和,是因为昨天她强嫁池渊,给她下马威呢。
在原书里,池母和老嬷嬷就是这样百般刁难原主。
可她乔安儿是谁?
于是,就在池母尽显高高在上姿态时,乔安儿手一滑,杯盏脱了手,一泡茶尽数泼在了池母怀里。
“老夫人!”
嬷嬷失声尖叫,一个箭步上去,手忙脚乱撇去池母衣料上的茶渣子。
茶水不冷不热,未伤及池母,但她这身衣裳,可是宫廷御绣,价值千金,有市无价。
蓝染,绣花,金丝描边。
池母心在滴血!
乔安儿自是看准了这一点。
自佑京侯,也就是当家的撒手人寰后,侯府门庭日渐凋零,老夫人紧靠着几身行头人前显贵,支撑门楣。
池母面若猪肝,气得发抖,“好啊,好你个乔安儿,你存心使坏,你……”
池母指责方至,乔安儿扶着额角,一个趄趔,竟是站不稳。
她瘦弱的身躯紧捱着小几,目中无神,声色孱弱,“儿媳对不住母亲,大抵是昨日重伤未愈,昏了头……”
池母看她额角的伤,不过三寸破口,昨日生龙活虎,牙尖嘴利,怎么偏偏这会儿弱柳扶风了?
老妪婆明知这死丫头是在跟她唱戏,却又拿不住。
恶气未咽,乔安儿演的上头,林黛玉附体,广袖掩着嘴角清咳,“母亲,要不还是通知我爹爹,请御医来给我瞧瞧吧,儿媳不愿给侯府添麻烦。”
她是情真意切,池母好比生吞死苍蝇。
昨日悔婚也就罢了,丢的是乔家脸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