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去冬来,时间如白驹过隙。
恍惚间一年又半就过去了,这一年半,陈小平与过去并无什么不同,姑苏城也并无不同。
真要说起来,也就是姑苏城有了使文人葡萄美酒夜光杯,以及使无数女儿怀春的李探花。
至于听月阁的《梁祝》,更是惹得无数才子佳人潸然泪下,江湖豪客拍桌骂娘,一时间,姑苏城的有钱人家的公子,都不大敢独自在大街上走动,生怕被哪个好汉套了麻袋。
而陈小平,也在去年六月练成了第三层,并在无限努力之下,研究成了行走坐卧皆是练功的方法,最终在今年六月,练成了第四层。
姑苏城对冬天是很吝啬的。
一年十二个月,夏季独独占了一半,其中又有五个月被春秋分了,留给冬天的仅有那三四十日的光景。
同样,冬天,对于姑苏城,也是吝啬的。
不仅仅在于那不过脚踝的雪,更是连温度都都吝于降低多少。
不过,正是这吝啬,给与了贫苦人们生的希望,加之姑苏城本就富饶,冬季最寒冷的那几天城主、世家、豪商,尽皆设有粥棚,所以,姑苏城是有侠气的。
这是吕轻侯对于姑苏城的第一印象。
去年巧合之间,读到了《神雕》,惊为天人。
怎会有人将江湖写的如此的侠气。
于是,他便动身来了姑苏,想要看看,这一方江湖是有何不同,竟能孕育出此等人物。
当然,近年来,各地慕名前来姑苏的人很多。
有饮者豪客,有士子文人,有江湖好汉,也有那青涩少侠。
因为陈小平煽动的小小的翅膀,姑苏城也热闹了起来。
毕竟,江湖就是好酒与好故事,再加上三分侠气,便更让人沉醉了。
正巧,此时的姑苏,便是这最好的江湖。
因为热闹,姑苏的南西北三方提灯司的司长,都换了一等提灯人,至于陈小平所在的东提灯司,不知为何,却没有什么变动。
然而正是那有了一等提灯人坐镇的三方辖地,时长有人闹事,可这只有三名二等提灯人的东提灯司辖地,反而诸事平安,这不禁让人联想,是不是就是因为没啥事,所以才不用高手坐镇。
“恶~~啊!”陈小平从躺着的石头上坐起身来。
匀称的上身如同工艺品,小麦色的皮肤彰显这健康活力,新刮的光头锃光瓦亮,这一年十九的陈小平,面貌依旧有些青涩,可是深邃的五官彰显着慵懒的气息,使人忍不住亲近。
“大梦谁先觉,平生我自知。”翻身一跃,双脚立于地面,不见丝毫下陷。
已经开始修习第五层的陈小平,也是最近才掌握瞬时借用内力将体重分摊至四周的方法,再也不用向以前那样,还要小心走路了,毕竟,五百斤的体重,哪怕是横练高手,也极为罕见。
行至河边随手抄起插在地上入地半米的鱼竿;“霍,上大鱼了。”
随手一提,近五斤重的鲤鱼半死不活的被提上来了。
陈小平一看,就知道这是累的。
“哈哈哈,我这鱼竿,可是我那杆抄书笔打造的,约莫百斤重,累傻了吧。”
从鱼钩上取下鲤鱼,又从鱼竿上解下鱼线,原地生火,现场现做,毕竟调料随身带。
捡了些许枯枝,混铁棍又客串了一把烧火棍。
不过最后还是用了一根树枝将鱼从头串到尾,毕竟,五公分粗的混铁棍,还是不太适合做这个。
“嘿,小和尚,你师父来抓你了。”
陈小平早就听到了来人的动静,并不答话,自顾自的烤鱼。
“嘿,你个小和尚,破戒了,你是哪个寺院的,我要去告诉你们监寺。”声音已经来到前方不远。
“院小人少,没有监寺。”陈小平笑着抬起头看起眼前的人。
一个,额,小胖子?青色侠士服,腰间还挎着把剑?
“小,额,少侠,吃点?”陈小平笑呵呵问道。
“嘿,小和尚挺有眼力见啊,少侠我行走江湖数载,就属你眼光好。”胖少侠麻溜坐到烤鱼前。
“洗个手。”陈小平笑道。
“哎呦呵?你信不信小爷我。”胖少侠一咧嘴。
“不洗没得吃。”陈小平手里翻动着烤鱼,漫不经心的说道。
“去去去。”胖少侠一个鹞子翻身,直接跳到河边,抄了两把,瞬息间又回来了。
“能吃了吗?”胖少侠问道。
“再等等。”陈小平打量着胖少侠。
“贵姓?”陈小平问道。
“免贵姓陈,小师父法号?”
还是个本家。
“悟痴,施主从哪里来?”
“从来处来,等等,是不是有哪里不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