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司九跟着她。
上车前,冯芜骤然停步,傅司九跟得太紧,脚尖抵在她鞋跟位置,踉跄了下,连忙扶住她肩。
女孩子背影透着冷淡,傅司九抿了抿唇,手指捏她衣服,轻轻扯了下:“差点把你撞倒。”
冯芜头也没回:“各开各的车。”
“不,”傅司九说,“我累了,你载我。”
冯芜下巴抵肩,分给他一点视线:“累了?其实我也累了。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眉峰凛了下,嗓音也凉了,“你什么意思?”
冯芜:“你什么意思我就什么意思。”
“......”
沉默。
树梢被风晃动,簌簌声莫名寂寥。
傅司九攥了攥指骨,努力了几次才找回声音:“不跟我好了?”
“傅司九,”冯芜回头,“每次你都认为我会提分手,你问我的话,现在我问给你,是不是你也没想跟我走到最后,才总会这样想我?”
“......”傅司九瞳孔缩了下,喑哑道,“你冤枉我。”
冯芜鼻尖一酸,涩意来得猛烈,波滔汹涌地扩散到眼周:“玩得开心吗?”
最后一个音落地,眼泪不期而至。
傅司九后脊僵住,手慌张抬起,又停在半空,再垂到裤边摩挲,又抬起,像是想帮她拭泪,却害怕她的抵触。
“你骂就骂,”他无措道,“我不还嘴就是了,多骂几句,我不就认错了...”
冯芜吸吸鼻子,用手背抹掉眼泪,拉开车门上车。
然而关门的刹那,傅司九手格在中间,态度弱得很:“骂完了?能不能轮到我说了?”
“走开。”冯芜不想理他。
她这模样真有点稀罕,一张白嫩嫩的脸被泪水浸到潮湿,眼里却又燃着怒火,浑身透着一点就炸的不耐,让人完全想不起她之前还有隐忍不发的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