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的她觉得这世界都是丑恶的，男人更是恶心的东西，于是想到了自杀。

可刀子割下去，她又后悔了。

凭什么要因为这些人结束生命，他们配吗？

就这样，凭着不服输的一口气，她一直坚持到了现在，即便心底被掩盖的部分已经千疮百孔，她也再没寻死过。

“其实我是个很糟糕的人，我一直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是很正常……”许尽欢尽量平静地叙述，尾音还是颤抖，“我太软弱了，稍微有些变故，就容易精神崩溃。”

可能前一秒还兴致高昂，突然间就能被低落的情绪覆盖，难以自拔。

“和你在一起后，其实我……有后悔过。”

许尽欢闭了闭眼，“当时耳朵还没好，心理也有问题，我想过和你坦白，但是我不敢。”

“我知道不该在婚礼之前对你说这些，可是我不想再瞒你……”

闻聿眉眼之间藏着万般疼惜，哑声道，“我都知道。”

“你知道？”许尽欢怔愣抬头，茫然道，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“很早。”手掌捂热许尽欢的耳朵，闻聿道，“欢欢只是生病了，治疗过后就能好。”

“真的能好吗？”

许尽欢蹙着眉，探手摸了摸小腹，“我怕影响宝宝，我这样，真的能怀孕吗？”

这个问题，许尽欢一直在纠结。

“不怕，医生会有办法的，我给欢欢找最好的心理医生。”

闻聿将许尽欢拢了拢，抱得更紧，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，“欢欢已经很坚强了，有我在，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
“还记得那个人渣的名字吗？”

许尽欢摇摇头，“我不记得了，只是后面听说，他好像出车祸，被撞死了……”

便宜他了。

闻聿眸底的阴云铺天盖地，却很轻柔地给许尽欢盖上被子，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，覆手盖住她晶亮的眼眸。

“今天很晚了，快睡吧，明天欢欢就是最美的新娘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