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后,他的目光聚焦在两个字上:“‘凌迟?’”
关于下毒的人,林语和燕扶光一样心知肚明,可到底用的是什么药,从哪儿来的药,她也不清楚,唯独知道那种毒药叫做“凌迟”。
燕扶光喃喃着这两个字,回想起昭贵妃死前身心俱损的样子,眼底迸发出铺天盖地的杀意。
捏着信纸的手青筋暴起,汹涌的波涛在他胸膛中剧烈翻涌,搅得他难以心安。
早已过了下值的时辰,书房的门还紧紧闭着。
梁非和方进宝一左一右站在门口,两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燕扶光身边亲近的人就那么几个,方进宝和钟嬷嬷眼看着以往开朗明媚的少年远走边疆,带回来一身伤,梁非则亲眼见证过燕扶光打碎浑身傲骨重获新生的蜕变。
他们深知昭贵妃的死是燕扶光一辈子的伤,所以在此刻才会那么无力。
锦箨院。
澜哥儿躺在软榻上,两个弟弟一左一右挨着他。
绿卿正在练字,宣纸铺在书桌上,毛笔沾饱墨汁落下,一笔一划心平气和,虽不见风骨,可至少字形越来越端正。
写了半个时辰,手腕有点酸,绿卿抬起手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寄琴边研墨边回答:“戌时了。”
绿卿奇怪:“王爷还没回来吗?”
“没有,主子您要不先用膳?”
澜哥儿用过了,只有绿卿还没吃。她本想等着燕扶光一起用膳的,现在肚子也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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