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宴再次以失败告终。
回锦箨院的路上,绿卿情不自禁想起方才燕扶光的那个眼神。
秋后算账这个词忽然出现在脑海中,绿卿使劲摇摇头,牵着澜哥儿的小手一路回了锦箨院。
院子里一切如常,来来往往的下人没有一个是燕扶光身边的人,这令绿卿莫名其妙松了口气。
“小公子睡着了,奴婢带他回东厢房。”曼冬抱着澜哥儿,小声请示。
绿卿掀开小被子一角,看了看澜哥儿的睡颜,她笑道:“好,今天澜哥儿肯定也累了,明日就让他晚点起吧。”
交代之后,曼冬带着澜哥儿去了东厢房,绿卿一路去到内室,待看见床榻上悠然倚着的燕扶光时,绿卿后退了两步。
“您、您来了……”她说了句废话。
燕扶光抬头看她一眼,拍拍身旁的位置。
绿卿感受到了一丝危险,她颤颤巍巍地指了指净室的方向:“妾、妾要去沐浴……”
“沐浴?”燕扶光站起来,握住绿卿纤细的手腕,将她带去了净室。
翻来覆去折腾得她精疲力竭,燕扶光掐着她的腰说:“喜欢看戏?”
说不出为什么,燕扶光不想旁的女人对他心怀不轨的时候,绿卿冷眼旁观,好像就算顺了宁华月和那两个人的心意,她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。
他带着点气,又快又重。
绿卿受不住,求饶道:“不喜欢……不喜欢……”
然而绿卿根本不理解燕扶光真正在气什么,她单纯靠着直觉发现燕扶光或许不喜欢她在那个时候看他。
就像他说的,那样很像看戏。
可她还是不懂,这有什么好气的。
脑袋迷糊的绿卿一次次求饶,燕扶光装作没听见,动作一下接着一下。
绿卿头一次在这件事上觉得委屈,以往不管燕扶光对她如何过分,她都是忍着的,偏偏这次她忍不住,泪珠一颗颗悄无声息落下来,一张泛着红的小脸哭得湿漉漉,燕扶光还是过了会儿没听她说话才发现她哭了。
他几乎立刻松开她,用被子把她裹住,略微无措道:“怎么了?”
绿卿不答,把头埋在膝盖上一个劲儿哭。
燕扶光又去扯她的被子,大手探进去:“疼了?我先看看,再去请江医女过来一趟……”
绿卿边哭边躲,发丝凌乱,双眼通红,整个人惨不忍睹。
燕扶光说不出的心慌,绿卿又背对着他,他犹豫了片刻才从后面把人抱住,再次问:“是不是疼?”
绿卿不回头,抽抽搭搭道:“妾不知……错在了哪里……您要这样对妾……”
方才那场混乱,让她想起了当他通房丫鬟的那几次,每次她都受伤,每次都很疼。
她对这样的事内心是很害怕的,但因为清楚自己的身份,所以再怎么不舒服也要忍着,疼了总比彻底惹他厌倦好。
但今天这次,绿卿着实觉得自己委屈。她什么都没做,仅仅看了他一眼,就要被这么强硬地对待,她又疼又怕。
绿卿不敢哭出更多声音,用被子捂住自己的嘴,发出来的声响又小又闷。
燕扶光一颗心被她哭得隐隐作痛,懊恼自己无端生气,迁怒她。
“你没错,是我不对。”燕扶光把她的下巴抬起来,擦去她脸上的泪痕,耐心哄着,“是我不对,我给你赔罪,不该迁怒你。”
绿卿更委屈了,理智告诉她适可而止,可泪水却不听话,很快便打湿了燕扶光的手。
她一句话都不说,眼眶的泪像是永远流不尽似的。
燕扶光沉声吩咐下人备水,他抱着绿卿去净室给她清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