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朱圣婉在南州军校也算是校花级别的人物,此时她哭得梨花带雨,倒是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,可惜在场的诸位不仅不“善解人意”,也每一个“怜香惜玉”。
“好了各位,抱歉耽误了些时间,现在大家可以去休息了!”姜若敢无视坐地上的朱圣婉,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隔离室。
不管怎么说,运输车队的各位幸存者终于可以稍作休息了。
而作为身份特殊的武装部第三梯队成员,姬九和李何过所享受的待遇似乎与其他人有些不同。
两人被带到了一间封闭的大通铺内稍事休息。
这间大通铺门口有荷枪实弹的战斗员把守,饭菜也是工作人员送进来的。若非在路上遇到意外,车队中的第三梯队战斗员应该都会被安排在这间房间里休息。
“哎呀,管吃管住,饭还有专人送过来,门口甚至还有保安……”姬九坐在一张床边,低头美滋滋地扒拉了两口饭,继续有感而发道,“这公家单位的待遇就是好啊……”
李何过看着手上一素一汤、比牢饭没强多少的简陋盒饭,再看着姬九那心满意足的样子,心中五味杂陈:“姬九,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我们只是被关起来了?”
“哈哈哈,李兄,怎么会呢?他们无缘无故关我们干嘛?”
李何过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毒圈:“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一个月前还是罪犯?”
大通铺内除了两排钢架床再无他物,沉默片刻,李何过也是觉得有些无聊,于是便主动找话题和有些奇怪但挺好说话的姬九聊起天来:“对了,你不是说你是招惹了云中会的教兵才入狱的吗?具体是怎么回事,给我说说呗。”
姬九闻言放下盒饭,露出回忆之色:“嗯……那就要从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说起了……”
与此同时,前哨站内另一处。
姜若敢和张召古的临时办公室门被敲响,一名前哨站的工作人员送来了一叠文件,姜若敢谢过那名工作人员后,将那叠文件放在了办公桌上。
“车队里幸存者的资料都在这里了,还好梅所长那边有收到分部那边发过来的资料。”
是的,为了确保保密工作万无一失,姜若敢和张召古决定好好审查一下车队幸存人员的背景。
当翻到朱圣婉的资料时,姜若敢头疼似的揉了揉眉心,对身旁的张召古道:“唉,老古,保险起见回去后得敲打一下朱圣婉的郡守老爹……”
“嗯,贫道所见略同。”
接着姜若敢又翻到了上官徐徐的资料,他将资料推到张召古面前:“老古,上官家的丫头真的没关系吗?”
“放心吧,上官财团和我们的合作非常深入,双方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。”
姜若敢挑着眉毛点了点头,继续查看资料。
突然之间,某份资料上的信息吸引了姜若敢的注意——那份资料的主人本该是最为平平无奇的一个人,但他在此次事件中的亮眼表现——或者说就是武力值吧,给姜若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此人正是第三梯队名不见经传的萌新战斗员,姬九。
“十四岁以前是南州地区的流浪儿,之后生活在南州区小义镇的一栋老公寓楼内,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在镇上的饭店打工……”姜若敢念完一段资料上的内容,喃喃自语道,“倒是十分简单的成长经历……”
在这个被迷雾侵蚀的世界里,土地和物资都是十分匮乏的,流浪汉乃至流浪儿都是十分普遍的,因此姜若敢只觉得姬九的背景十分普通。
然而当姜若敢看到资料的下一页时,他的表情一僵:“老古,我记得姬九那小子是招惹了教兵团的人才入狱的吧?”
“是啊,”张召古不假思索地应道,同时凑过来看姜若敢手中的那份资料,“恐怕又是个被教兵刁难的苦命……”
张召古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,姜若敢正在看的那页资料上写的是姬九的入狱原因。
只见那一页上放着一张照片。
照片上,一名云中会的教兵躺在地上,双目圆睁,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,而诡异的是,他的太阳穴位置插着一只金属勺子,勺子除了柄之外整个没入了这名倒霉教兵的脑袋里,勺柄上印着字——“汪记”。
资料上写着姬九的罪名——“重罪:谋杀云中会教兵队长”。
张召古凑上去眯起眼睛,仔细地查看那张照片,当时现场还站着数名云中会的教兵。
也就是说,照片上这个温和阳光的姬九,在一众云中会教兵面前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教兵队长,而凶器……
只是一个勺子……
姜若敢和张召古都感到了一阵恶寒,沉默良久,姜若敢才没来由地说出了一句话:
“那小子……管这叫‘招惹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