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,我是他母亲,他的命都是我给的,一巴掌而已,这么斤斤计较,只是为自己的不孝找借口罢了!”
齐姝提高了声音,一向端庄稳重的面孔上,破碎出一抹汹涌的怒意。
“一巴掌?如果你说的一巴掌是你害了人,嫁祸给自己的儿子,把那么小的他关在地下室三天三夜,见面第一眼上去就是一巴掌,你是怎么好意思这么轻描淡写的?”
江榆声音冷冽,冰凉的目光直直看着齐姝。
小时候宋女士连跟她大声说话都不会,她以为天下的母亲虽然不尽然能做到那样,但是至少是爱孩子的。
但是齐姝所做的种种,在她眼里已经算的是极致的恶毒,根本不配为人母!
“还有他病的那些年,你除了肆意虐待他,威胁他,还为他做过什么?”
齐姝眸底猩红,怒瞪着她厉声斥道:“怎么?你来书房见我,就是为了兴师问罪?”
“兴师问罪?”江榆淡笑一声,“你要是这么理解,也没有问题。”
“呵呵,江榆,别以为你现在跟陆宴辞关系好,你就有资格这么质问,要说那么多人,你才是最没有资格质问我的!”
“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,从来不考虑我这个母亲的难处,倒是只一心为你考虑!”
“你恐怕还不知道吧?他为了你,毕业那年在心理诊室待了一两个月,每天用最痛苦的方式高强度治疗,就是为了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,能跟你正常说话。”
“之前我怎么苦苦求他开口,他可曾听过我半句?可考虑过我在陆家,面对那群蛇蝎女人,带着一个不说话的儿子,受尽冷嘲热讽,过得到底有多艰难?”
“他从十八
岁高中一毕业,就筹谋着进陆氏,我以为他是长大了懂事了,可实际呢?”
“他不过是觉得手里有这个筹码,没人能阻拦他日后娶你。”
“甚至陆家有规矩,父亲在世,不准搬出这栋别墅,可他照样为你做了。”
“他处处考虑你,想着你,怕你受半分委屈,可我呢?我是他的亲生母亲,他可有心疼我半分?”
齐姝说着说着,猩红的眸子闪着泪,胸口剧烈起伏,眼底的恨意毫不掩饰。
江榆听着这些话,心下震撼。
她知道陆宴辞为她做了很多,也知道那些年他多艰难,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做了如此之多。
这些,他从未对她提过只言片语。
齐姝看着她,眼眸紧紧的看着她,“你不是我,你又凭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,过来指责我?”
“江榆,扪心自问,你的父亲母亲从小待你怎么样?”
“极好。”江榆虽然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问,但还是应了声。
尽管江程海后来有错,可是小时候确实是把她捧在心尖上,向来有求必应。
齐姝伸手拭去眼底的泪,眸底难得闪过一抹沉痛,“我爸妈也是,我从小过得日子绝对不会比你差,他们也是把我捧在手心上,处处维护,我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儿。”
“齐家在海城的辉煌,想必你以前也听说过,毫不夸张的讲,那时候我绝对算得上天之骄女。”
“论家世,论长相,论学识眼界,海城还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过,追我的富家子弟不计其数。”
齐姝说到这里,话音一转,眼底透出森森恨意,“可都怪我当初太愚蠢,放着那么多的好男人不要,居然选了陆敬东这个狼心狗肺的王八蛋!”
“我以为我这么优秀,他会待我好,可是呢?我放下自己的工作,为他生了儿子,最后却等到他带着别的女人和私生子进门。”
“这个无耻之徒,甚至在我提离婚的时候,对齐家动手,害的我父亲因为公司的事心脏病发作,等我赶回去的时候,他已经......”
说到这里,齐姝哽咽,她拼命在忍耐,想保持端庄稳重,可泪珠还是止不住大滴大滴下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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