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列宾把拐杖放在了沙发上，两手拿着口供，陷入了沉思。

高扬不敢打扰雅列宾，他安静的坐在雅列宾的身边，一动不动，一点声音都不发出来。

过了一会儿，高扬发觉情况不对，因为雅列宾发出了微微的打鼾声。

高扬的眼角开始跳动起来，然后他很无奈的苦笑着低下了头。

还好，没有过太长时间，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，雅列宾的头往下一沉之后惊醒了过来，他随即轻咳了两声，然后再次拿起了口供看了两眼后，低声道：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，伯涅斯塔大街离这里挺近的。”

高扬抬起了头，低声道：“啊，伯涅斯塔大街？我不知道在哪里。”

雅列宾吧咂了一下嘴，晃了晃脑袋，然后低声道：“那么，格尔亚诺夫是在什么地方被杀的，他的家在哪儿？这个你应该知道吧？”

高扬还真不知道，于是他立刻道：“我马上问问。”

打了个电话之后，高扬低声道：“他的家在第聂伯区，靠近过河大桥。”

雅列宾点头道：“第聂伯区，那就是河东区了，一般来说这种随即的刺杀任务都是按照就近原则选择行动人员的，执行刺杀格尔亚诺夫的人应该就是口供里住在河东岸的那个小队了，一共十六个人，唔，按照快速报复的原则，我们应该先解决这批敌人。但是，我们在河西最南。距离伯涅斯塔大街更近一点，我觉得，还是解决近处这批敌人好了，同样是十六个人。”

高扬伸手道：“您决定，您说怎样就怎样。”

雅列宾点了点头，低声道：“好的。你去把这几具尸体摆放一下。把柯林斯和他的家人放到一起，用血写上叛徒的下场，把德约的人摆到一起，用血写上与我为敌者死。”

说完后，雅列宾笑道：“你是老板，但你不会让我这个老头子去做这些事吧？”

高扬站了起来，轻笑道：“我去，当然是我去。”

尸体其实也不用怎么摆，只有柯林斯的尸体需要摆放的正一点。就在高扬搬动科林斯的时候，惊愕的发现柯林斯竟然还在轻微的抽搐，他还没死。

高扬下了一跳，雅列宾慢悠悠的道：“割断他的气管。但别完全割断，让他极力呼吸的时候还能得到一些氧气，但他终究还是得死，只不过多痛苦一会儿。”

但虽然见惯了尸体，可在满地的脑浆的地面上写字还是让高扬觉得很恶心，而看着时不时还在微微抽搐一下的柯林斯，高扬觉得杀人都杀的这么精确。这帮黑魔鬼比十三号更像个杀手。

摆放了尸体，高扬强忍着恶心用块布料蘸着尚未凝固的鲜血在地上写字时，雅列宾突然道：“等一等，停下，你的字，实在是太丑了。”

高扬停了下来，讪讪的道：“写字不是我的强项，而且俄文对我来说就更差劲了。”

雅列宾大声道：“你该练练自己的字了，真的。”